第90章 真相出,阴谋定
“是么……”面前的人并未表现出太过吃惊的模样，反倒是看她这样子的人心里急了。
“嫂嫂，为何不说清楚，难道……这事真是你做的不成？”
长歌不语，婉儿心里一个沉，望着眼前的人，渐渐生了些冷汗。
“嫂嫂，有些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婉儿直起身子，皱了下眉，“希望嫂嫂听了，不要怪我才是。”
长歌微微怔了下，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
“嫂嫂一直都不奇怪的么，为何婉儿会自见了第一面开始，便一直缠在嫂嫂身边，事事都要插手。”
底下的人顿了顿，轻轻摇头。
婉儿轻笑，向前走了一步，道：“不管嫂嫂有没有怀疑过，婉儿却是当真有意为之的。”
“为何？”长歌开口，蹙了眉头。
“为何么，”婉儿偏了偏头，“因为嫂嫂是将军府的千金，因为嫂嫂是太后的人，因为嫂嫂你分明还生了怪病十年，却在嫁入府里前一日，突然变了正常。”
“你，都知道了？”长歌有些吃惊，“所以才自开始便随在我身边，处处跟着。”
婉儿点点头，不做否认。
“既然如此，又来亲自挑明作何。”
“嫂嫂……”婉儿低了眸子，“实不相瞒，婉儿开始只怕你……”
长歌轻笑，“既不信我，为何又说出来。”
婉儿低了头，“嫂嫂，那只是最初的想法，现在的我，已经将嫂嫂当做了自家人。”
“自家人么……”抬头望着眼前的人，长歌喃喃，“不说的话，一直这般下去不是很好？”
“不管嫂嫂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这些话，所以，”婉儿一步上前，直直望着长歌，“所以嫂嫂也请告诉婉儿一句真心话，我知道你不会去害二夫人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拦着我说出真相。”
面前的人突然笑了笑，婉儿一愣，莫非她还不信自己的真心？
“既然如此，留下看场戏如何？”
一句轻语掠过耳边，婉儿只觉得耳边一热，随即对上了长歌那一双含笑的眸子。
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陌生，此刻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没了以往的温柔谦和，眼底深的让人看不透。
“你来不是想听我的实话么，那就留在这。”
“留下就能听你说了么？”婉儿疑问。
“我不说，自然会有人说的。”
嘴角勾了勾，慢慢扶墙起身，拉起了对面人的手。
“在此之前，还请你在这里委屈一下。”
这柴房本是个屋子荒废的，里面还留了些原来的物件，而在另一角，便是一面屏风。
破败多鼠洞，却也能挡了人在后面。
婉儿有些不解的望着眼前人，却还是依着到了那后面。现在的长歌，面上一直微微笑着，却让人心里有些生寒。
“嫂嫂，你这是……”
正想开口问，屋门再一次被打开，长歌眯了眯眸子，转过身去。
“姐姐，我来了。”
外面传来一声唤，婉儿心里一惊，那是林巧兮的声音。
长歌走上前去，望了望来人，微微一笑。
“你来了啊。”
“姐姐，”林巧兮眸子里起了些雾，看了看四周的破败之景，走上前去，“怎就被关了这等地方，这身子哪里吃的消啊。”
“破不破的，倒还没什么，只是有时会见了些别的物，实在扰人。”长歌转身，淡淡相答。
“姐姐说的是什么？”
“妹妹不知道吧，这屋子里，时常会见了一人。”
林巧兮一惊，望了望四面，却也没见到除二人之外的，不禁皱了皱眉。
“妹妹看不到么？”长歌突然转过头来，幽幽的说道，“那被喂了砒霜的男子，可是什么都说了呢。”
对面的人眸子一紧，望着长歌。
“都说死人若是有心愿未了的话，便会留在身亡之地，等着为歹之人前来，索他性命呢。”嘴角勾了勾，“妹妹不知道么？”
“姐姐，姐姐说的什么话，不要吓我才是。”林巧兮后退了几步，眸子里显了几分惊恐。
步步上前逼着，在几分之前停住，长歌轻笑一声，不经意的向一旁瞥了瞥。
在那破败屏风后，正是一侧窗，虽被挡了大半，却还有些光透过缝隙射进来，巧的在那面上出来个黑影。
林巧兮顺着她目光看去，身子突然猛的一颤，又是几步退，身子贴了门上。
那黑影随即不见，只留下一个空荡的屏风，静静立在那。
“妹妹，怎如此惊慌，莫不是见了什么？”长歌又一次开口，语气里冰了几分，“那人为何死死盯你不放，你可还记得？”
面前的人还在心悸，只不住的摇头。
“妹妹胆子可真小，不过……”长歌轻笑，“这次姐姐可陪不得你了。”
“姐姐，你……”林巧兮怔怔看着眼前的人，眸子里抖了几分。
“如今我也没了那机会，只不过，就算出的去，对你也是无用之人了吧。”
林巧兮没说话，微微低了眸子。
“你都知道了，”突然一个抬头，上前一步，“没错，人是我杀的，可那又如何，那样的人买妻败家，死有余辜！”
“那尚茗烟的孩子呢，”长歌不后退，直直望着眼前的人，“孩子也死有余辜么？”
林巧兮一怔，却突然大笑起来。
“姐姐说的不对呢，那孩子可是你亲手害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眼里泛了寒光，“喂她喝下汤的人，可是你呢。”
“被一向护着自己的人亲手杀了孩子，她大概怎么也料不到吧。”
“你为了什么，对一个还在腹中的孩子下手，当真忍心？”长歌皱了皱眉，有些悲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老夫人已经把她发到城郊了，为何还要动手。”
“为何？”那人轻笑，“我对姐姐说过吧，巧兮心仪城哥哥，心里只他一人，所以，除我之外的女子，都不能留在他身边。”
“所以这次就连我也一起诬陷了，然后坐享渔利么……”
“姐姐说的不对吧，”突然打断了话，“事已经到了这步，是不是诬陷，怕都不重要了吧。”
长歌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眸子。
“罪名已定下，姐姐知道了，又能如何？”眼前的人凑上来，低低的在耳边轻语，“是人是鬼，我从来不怕，只要有城哥哥在……”
“住口！”
突然的一声喊惊了屋里的二人，屏风后，一人走了出来，指着门那的人，眉目紧锁。
长歌嘴角勾了勾，向后退了一步。
“妹妹，看来这事，不能如你所愿呢。”
林巧兮身子一怔，只直直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婉儿，半晌，突然一声笑。
“那又如何，婉儿与姐姐素来相好，就算你二人说，老夫人那也……”
“我会怎样？”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屋门被打开，几个人站在了门口。
“见过老夫人。”
长歌低身问安，门前的几人走了进来，刚刚还在辩驳的人几步后退。
尚茗烟跟在老夫人后面，低身进了柴房。
“老夫人，我…我……”
“你的话，我都听到了，巧兮，枉我对你一片苦心，竟做出这等忤逆之事！”老夫人身子被气的有些抖，刚刚在门外将二人的话都听在耳里，若不是身后莲儿搀着，就怕当真一个道，气晕了过去。
“若不是长歌来说，我断断想不到你会行这种事，看来这柴房，当真是关错了人！”
“老夫人，您该听的也听到了，想必也该信了吧。”
老夫人瞥了一眼说那话的长歌，轻嗤一下，却又不得不点头。
“好在孩子没事，若当真出了些状况，你们也都脱不得干系。”
长歌低了头，身后的尚茗烟望了望呆站在一旁直直望着自己的林巧兮，眸子一眯。
“来人，将三夫人送到厅堂去，看来这府上，要有些事说了。”老夫人说完，几个人上来“请”了林巧兮出去。
人从一旁擦身而过时，突然扭头望了一眼。长歌身子禁不住的一怔，不禁闭上了眸子。
老夫人和婉儿跟着去了堂屋那，一行人也都已经被告知了提前在那等着，长歌抬步出了屋子，深深呼了口气。
“姐姐，多谢。”人走后，尚茗烟走到身旁，对着长歌一个躬身，“这下总算是安宁些了。”
“是啊，终于真相大白了……”长歌望着一行人离开的身影，眼前还映着方才那眼神。
“不过，姐姐我有一事不明。”尚茗烟扭过头，望着身旁的人，“姐姐一向不信我的话，可如今为何又……”
“不是不信，是不想怀疑罢了，”长歌垂下眸子，轻叹一口气，“如今也不是要帮你，只是不再给她害人的机会。”
一句话说完，不等旁边的人再开口，便起身离开。
尚茗烟眯了眯眸子，手抚上了小腹，微微一笑。
还记得被送出府的第三日，长歌便找到了自己，当然，是在守在门口的下人没发觉的时候。
当时的她，只对着自己说了一句话。
“几日之后，若我再来，便称胎儿腹死。”
当时的她不明白，只被吓的一惊，可人走后的第二日，莺儿过了来，又说了些事由，这才明白了意思。
果不其然，只又过了没几天，长歌便又一次过了来，手里还带了鸡汤。
“我走后，你便将这汤赏给门口的下人喝，切记，千万别自己沾了。”长歌望了望四周，又道：“大夫我已安排好了，到时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是。”
“姐姐，你这样做，若不成的话……”
“若不成事，也对你没有何坏处，不是么？”长歌轻笑，“只是有些人事，必须要确认才是。”
尚茗烟点点头，送走长歌后，当晚便谎称了腹痛，接着底下丫鬟叫来了大夫，又慌乱的给府里传了孩子没了的信儿。
当时看守的人，确实个个都拉了肚子，有一段时间没守在屋前，却不是人来的那段时候。
厅堂里，柳珺城郑昀都被叫了来，婉儿搀着老夫人走进去，二人一见身后跟着的林巧兮，纷纷心紧了起来。
老夫人径直走到了正座上坐下，扬头俯视着底下的人，手紧紧攥起。
“还不跪下！”
一声斥响起在上方，林巧兮身子一怔，抬头望了望座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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