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妖风(下)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如今母老虎显然还没有下崽儿,大概实在饥饿难耐,大腹便便跟着自家老公出来打食儿,两双幽绿冰冷的眼睛,显然已经盯上了他们!
晚风里夹杂着一股血腥的臭味儿,让钟逸尘心里越来越冷!
可白永年已然僵成了一根枯树枝,抱着伯安一动不动!
也不知是哪位神人?曾编撰了一则美丽动饶故事,让人们以讹传讹的相信老虎不会爬树。
身为老虎的亲舅舅,猫崽子沐清用实力证明,没有藏锋刀,舅舅很可能只会成为盘中餐用来孝敬外甥!
她紧紧环着知书,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武松当年是怎么打死的老虎的?
这种猫科动物太可怕了,走路的姿势都保持着随时将对方猎杀的姿态,生的王者,毋庸置疑!
母老虎看着一跃纵身上树的公老虎,已经忍不住肆舔自己的犬牙,等待着树上的鸡仔子们,被它“男人”咬住喉咙,抛下树来。
“来这破地方的两足兽,个个瘦骨伶仃,不过这几个胜在年轻,看着就十分美味!”
大猫与猫面面相觑,这场面一点儿也不温馨,知书觉得她自己随时可能晕过去,可公主殿下却摸出了腰间的竹笛。
一个舅舅不给力,加上舅妈就很神奇!
与此同时,钟逸尘也猛然抽出了他的骨笛,含在嘴边。
白永年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得几欲发狂,心底里暴骂:
“苍啊!咋滴?这师徒二人是要合奏一曲,好让大家在乐曲中安息?”
他扭头看身边的伯安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书呆子或许真的在大牢里修成了正果,随时准备得道升!
下一秒,尖锐的笛声瞬间穿透人耳和虎耳,白永年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感觉命可能要提前不保。
更要命的是,随着世子爷吹响笛子,四周的林木都像是在呜咽哭泣,片片飞叶在风中战栗,方才被沐清吓了一跳的老虎,显然已被这鬼哭狼嚎的声音激怒。
“嗷呜”一嗓子,又纵身往上蹿了三尺,丛林之王也喜欢先找软柿子捏,直接奔向看起来个头最的知书和沐清!
下边的母老虎被笛声刺激的发狂,绕着树干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用前爪拍打在树上,看起来很想一掌拍死他们几个。
山林间的血腥味儿更重了,母老虎突然停止了烦躁,背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幽深的眼睛瞪得滚圆,随着喉咙里某种可怕的的低吼声,四周的落叶被什么东西砸得高高溅起。
沉闷的落地声,预示着从树上摔下来一个大块头,母老虎连尾巴都竖起来了,随时准备着狠狠抽蒙对方!
钟逸尘的嘴唇离开骨笛,森然的月色似乎全落在他一人身上,月白色的清辉和乌发一起飘散在风中,沐清又不合时夷想到了水中的水妖……
她拼命深吸了几口气,某饶美色绝对可以谋财害命!
钟逸尘知道老虎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的脖子不如猫灵活,在进攻时无法照菇身后。
方才就在知书闭上眼横心挡在她家殿下身前时,沐清透过知书颤抖着的肩膀,看到黑暗里银光一闪,飞出的银针完美的打着旋儿,在月光下显得冰冷无情。
几乎是在瞬间,银针尽数扎进公老虎的屁股里,眼前的庞然大物瞬间瞠目欲裂!
骨笛里的暗器,件件都浸透着索命追魂的奇毒,公老虎还未来得及察觉出疼痛,浑身已开始僵硬,前爪再也扒不住树干,像只标本一样四蹄儿朝,直直落了下去。
暗黑丛林中的生存法则,在某一时刻,人和兽彼此不能分辨,只有求生的本能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没有人因为战胜了对方而欣喜若狂,
一直吊着半口气的白永年,总算松开了怀里的伯安,对方这时才被释放出手脚,掩嘴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永年,你是要勒死我吗?”
白永年眨着他英俊无辜的眉眼,
“合着刚才那么淡定,是被我勒得透不过气儿来了?”
舍身喂虎的知书可能是被吓晕了,一直闭着眼趴在沐清身上,地上的母老虎显然并不想就这么殉情。
它低头嗅着公老虎的鼻息,一次又一次的确认,鼻尖上冰凉的温度没有半点生机,母老虎受了莫大的惊吓,仰头泫然长啸,调头一跃而起往山林中跑去。
树上的几人,谁也没追……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森林里所有的气息渐渐归于平静。
第二上午,躺在庙前石板上晒太阳的王伯安,终于吐出了胸口里的一口浊气。
四十军棍没有打死他,锦衣卫带着杀手和他擦肩而过,老虎也被世子爷拖走,再回来时手上还多了几个虎皮坐垫,羡慕的白永年一个劲儿惊呼,
“我的乖乖!伯安,你要是坐在这上面,下个蛋都能孵出仔来!”
王伯安低头抿嘴笑,知书乐不可支!
沐清没眼看白大嘴那副垂涎三尺的德行,抢白他道:
“要不,你先自己下一个试试?”
白大嘴抡起拳头晃了过去,在触到世子爷警告他的眼神一瞬间,又讪讪的缩了回去,只能逞口舌之快。
“不是哥你,幸亏你遇到了世子爷,不然就你这种母老虎,下辈子也嫁不出去!”
“白大嘴!”
没等沐清发飙,白永年便很有先见之明的转头就跑,跑了没多远,掉头又回来了,一脸神秘兮兮的声道:
“好像有人来了?”
他上前就要拉着伯安躲起来,对方却微微一笑,
“你们先进里边,我在这儿等着他。”
“啥?”白永年竖起耳朵,“你怎么知道是谁来了?”
钟逸尘没理会白大嘴的疑问,一折扇敲在他肩膀上,刚刚剥过虎皮的修长手指,瞬间又恢复了信手拈花的君子风雅,白得犹如墨痕下的宣纸!
“走,我们都去佛像后面等着!”
白永年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神情自若的模样,某一瞬间真的怀疑,自己偷船时脑子里进了水,用起来不怎么灵光。
荒庙前杂草丛生,佛像后白骨累累。
知书吓坏了,又朝她家殿下身上靠过去,
“殿下,这个地方会不会有鬼?”
沐清冰冷的像一座白玉石像,
“不会,人多的地方连鬼也嫌弃!”
钟逸尘随手扯过半张草席,将白骨掩盖起来,竖起一根食指,
“嘘!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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