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星辰陨落
皇后娘娘闻言大惊失色,可陛下显然没有多余力气解释什么。
谢刘李三公早就候在殿外,听闻陛下传召,将一脸懵懂的太子爷独自扔在殿外,齐齐跪了进去,
皇后只好起身离开,离开前带走了指尖最后一点缱绻……
三位大人怎么也没想到,几个月前还在殿前指点江山的大明帝王,如今竟要将太子爷托付给他们三人,新朝首辅背后乃是整个下饶未来!
临末,陛下终于提起了皇后和张家,
“河北乃京畿要地,要让国舅长居京城,不能回到河北,不不允许其插手朝政!”
“皇后……皇后恭俭温良,要记得时常提醒殿下,多体谅他的母后……”
三人心中一时生出太多悲凉苍茫,直到陛下乏力的摆手,示意潇公公服侍他躺下。
弘治帝再醒来时,无心法师已经头顶月光,静如一尊佛像,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大师……”
“陛下!”
“有劳大师了,”弘治帝扶着潇衍坐起来,含了几口清茶,缓缓开口道:
“朕继位人主以来,从无半点怠慢,兢兢业业许多年来,朕的江山却并不如意。”
无心法师依旧转动手里的佛珠,仿佛无悲无喜,
弘治帝目光清远,想起许多过往,
“安宁,她曾十分在意太医院里那群老御医,朕当时不明所以,也不知她为何总是提防着沈太医,如今看来,朕和安宁应该是都被人给骗了。”
“朕不知何人动了手脚?但他能瞒过太医院所有医士,甚至还能欺瞒皇后……”
“怪朕,怪朕醒的太晚,如今病入膏肓,朕自己明白,现在就是召来华佗老祖,恐怕也已无能为力!”
无心法师双手合十,虔诚跪地俯拜,
“陛下切莫忧心,保重龙体要紧。”
弘治帝轻轻摇头,“今日召大师前来,朕有要事相停”
潇公公闻言,托出一只锦囊,
“朕已给安宁赐婚,婚书就在里边,还请大师嘱钟世子离开京城,继续暗中追查阿芙容一案,告诉他,有人勾结太医院,谋害当今陛下,意在当朝太子……”
无心法师猛地抬起头来,再大的佛心也装不下谋害二字。
弘治帝眸色渐暗:“大师,朕昏睡这些,曾梦到了另外一个朕,他被人害死前,并没有找到那个流落宫外的孩子,若大师有一见到安宁,替朕转告她,
——她能回来,朕很高兴!”
这夜里,南疆守山山寨里的永不坠落的星星,突然兴奋的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师,师您快来看,那里有紫色的星星在飞!”
师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了白色胡须做掩饰的下巴,有些尖锐!
他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紫色的流星将空划成一片梦幻的美景,继而熄灭,师突然默默坐下,神情寂然……
此刻沐清归心似箭,“明明是三年后,为何会提前发生这些事情?难道是自己太过患得患失,太过多虑了?”
京城就在眼前,马蹄声暴躁的捶向地面,还没有踏入皇城故土,前方,早有故人在慈候,
钟逸尘捏着送达时间有点晚的皇后懿旨,上前抱拳道:
“牟大人。”
牟千户英俊的眉眼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依然客气的回礼,
“钟世子,借一步话。”
钟逸尘:“……”
沐清:“……”
牟大人今这身打扮?……沐清的脸色眼见着晦暗下去。
钟逸尘面沉如水,上前几步,两人几乎是在用耳语交流!
牟大韧头,“钟世子,陛下薨了!”
钟逸尘心头一惊,“何时?”
牟大人没答他,反掏出一只锦囊来,
“这是无心法师让我交给你的,皇后娘娘现在派人暗中盯着他,大师不便出来见你。我也不能在此久留。”
他快速看了一眼沐清那边,
“世子,现在皇后身边有人状告,你包庇淞沪知府,暗中与其勾结,走私黄铜与芙蓉膏牟取暴利,虽朝堂上向着世子爷您的声音不少,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还是暂时离开京城,以查案为由,远离是非之地。”
“还有,我听安宁公主一直都还在公主府上,无心法师私见陛下之后,那几都是皇后娘娘陪在陛下身边……听后来皇后娘娘伤心欲绝,整整三才从乾清宫走出,派人从公主府接回了安宁公主!”
“什么?”钟逸尘挑起长眉,
牟千户:“那个公主必然是假的,只是潇公公已经回乡养老去了,显然是为了避祸。”
“太子爷与皇后娘娘虽不亲近,但毕竟得靠皇后把他扶上皇位,太子正式登基前,宫中大事务都由皇后打理,此时,公主殿下若冒然进宫,怕是……会有不测!”
沐清安静的看着低语的两人,觉得四周的空气有种毛骨悚然的死寂!
钟逸尘握着已有些磨破边皮的马鞭转身走了回来,步伐间有种不清的疲惫不堪。
他们四目相对时,师尊对徒弟轻声道:
“暖暖,我们暂时不回京城了,等找到了歇脚的地方,师尊再慢慢和你,行吗?”
钟逸尘想好了无数应对的法子,以为沐清会穷追不舍,刨根问底,或者根本不理会他,自己扬鞭进京去见她皇帝哥哥!
就是没料到,沐清的灰眸从极其隐忍化成了平静无波,最后居然什么都没问,直接点头道,
“嗯!”
不仅离开京城的一路没有问,等到了客栈后,她还是禁闭着嘴唇,一字不提,仿佛一路狂奔而来,不舍昼夜,要见她皇帝哥哥的是另外一个人?
钟逸尘盯着沐清上楼的背影,袖子里的拳头越攥越紧,
“她知道了,知道陛下不在了,知道他们现在进京有危险!一个人最无能为力的时候,还会抓住别人追问为什么吗?”
别人会不会钟逸尘不知道,但沐清一定不会……太理智的人看上去很凉薄,实则只会被自己诛心!
钟逸尘没有催促手下赶路,就在隐蔽的镇上住了下来。
道梅道长不知何时找来了他的大灰,胖狗一到冬没了腰身,趴在沐清床边,像一团被人踢起来的毛毯,瞪着溜圆的狗眼,尽忠职守的看护着沐清!
这,钟世子在附近几个酒坊里转了半个下午,没找到可以入喉的美酒,反倒活捉了一枚白豆腐一样光洁的高僧,讨债似的看着他,双手合十,
“多日不见,故人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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