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常必有妖
沐清又看到了红色的闪电,像空中的舞者,华丽眩目,可她的耳朵却像灌了水一般,闷闷的听不清声音!
或许是那声音实在太远……
她一路狂奔到东院,猛砸门板,道梅拧着眉头打开房门,眯着眼睛不悦的盯着沐清,
“阿暖,你难道不知道观中有规,夜深宁静,不得喧哗!”
“宁静个屁!”沐清手指翻的飞快,
“你养得那条大黄狗叫得都快要抽过去了,你就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道梅道长不慌不忙地揉着眼,早就猜出沐清在担心什么,
“狗嘛?生来就是护家的,半夜狂吠,无非是嗅到了什么危险,无名村这片山顶,那是师尊亲自挑选的,据说前段时间蜀中大震,村里连个半个石块也不曾落下,不会出事的!”
“你要还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到外边去转转,看是否有人和你一样惊慌起身?”
沐清嗅着周围躁动的空气,仍然有些不放心,
“那、你们就不怕村子里进贼吗?”
“进贼?”道梅总算睁大了双眼,“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吗?若不是有普洱领路,别说是进来,怕是想出都出不去!”
道梅伸着懒腰,突然有心捉弄一下扰了自己好梦的沐清,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人,是进不来的,其他的东西,可就不好说了!狗天生阴阳眼,夜里如此惊慌,许是看见有什么阴物来了也不一定,你最好赶快回屋钻起来才是!”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庞大身影就翻墙而入,直直跌落在俩人面前!
道梅道长不愧是个见多识广爱讲鬼故事的伯伯,没等沐清看清眼前是个什么物件儿?他先直接“恶”的一声,两眼上翻吓晕了过去!
“倒霉催的,活见鬼了!”
沐清的指尖发麻,紧紧扣住了身后的藏锋刀,利索的打着响指,
“普洱!”
没有动静……
片刻之后,普洱还十分贴心的又往后蹭了蹭屁股!
“你大爷的,当年蚩尤大败,就怪他错选你当了坐骑,吃自己的兵器不说,还临阵脱逃......”
整个村庄突然安静了下来,夜风中丝丝寒意袭来,沐清不由得一抖,小院里只有自己还站着,她硬着头皮往前走去,没走几步居然闻到夜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阴物也会流血么?”
等离得再近些她才看清,这个黑影之所有看起来有种鬼异的强壮,是因为身上背着一口巨大的破锅!
月光透过薄云打亮了整个院子,沐清蹲下身来,总觉得地上这个家伙看起来有些面熟,脑中一道白光闪过,突然想起,
“啊啊!这不是那位鸟兄吗?”她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道梅掀开眼缝,看到这一幕立马咕噜坐了起来,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寻问道:
“阿暖,这是个什么东西?”
沐清:“......”
“装晕?真有你的!张天师怎么不先收了你这个戏精!”
受伤的鸟兄看上去似乎更憔悴了些,不远处安静的像一道月光的樗苏公子,突然开口道:
“他既然进来了,暂时无碍,你们两个去大殿,吴暇,你找人把那家伙抬进去。”
沐清和道梅又吓了一跳,只见白天那位憨厚的汉子答应着,“是。”
像只月光下走出来的影子,突然有了生气,快步走向黑衣人。
等樗苏公子给那人清理好伤口,天光已有些泛白。
沐清端坐在蒲团上,终于知道道梅道长为何毅然出家,就这种不管何时何地何种姿态,都能睡得昏天暗地的人,恐怕是没有什么精力娶妻生子的?”
沐清将蒲团往门边移了移,正好看到樗苏公子款款走来,白得几乎透明的脸皮,看不出他是否疲惫。
“昨晚,你不怕吗?”
钟逸尘居高临下的看着蒲团上的那只小猫崽子!
沐清的目光直接迎了过去,一双清冽的灰色冷眸异常平静,恐怕就是害怕也不会说些什么?
钟逸尘瞬间得到答案,还是意外的摇了摇头,
“反常必有妖,你的胆量智识远远超过年龄,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顿了顿也找了块蒲团坐了下来,看上去慵懒闲适,突然开始考问沐清: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你从那册画中看到什么了?”
沐清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的功夫,钟逸尘已经将纸笔铺在了地板上,
“写下来,我今天头疼,看不了你那种尥蹶子一样的手势!”
沐清被噎得胸口闷,提起笔狠狠写到:
“人。”
就一个大字,再无其他!
钟逸尘有些想笑,努力忍住才开口道:
“目中有人!很不错!既然看见人了,人在做什么?”
沐清很想在对面那张顶好看的脸上画一只王八,这种老掉牙的拜师套路,就不能用心点吗?人在干什么?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回答,所谓的玄机不就是你那点喜好和偏见吗?
虽然心里不忿,她还是按耐着性子,认真想了想那副画册,此册名曰《导引全经》,沐清拿到的只是上册,既然名曰导引,那里边的人一定也在指引着什么!
沐清尽量工整的写道:
“指天地,调阴阳,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钟逸尘看着那些一言难尽的字体,微微皱眉,干脆的评价道:
“投机取巧……心浮气躁!”
“拿来!”
“什么?”沐清有些不明所以。
钟逸尘无奈的一指她的手腕,“拿过来,诊脉!”
片刻之后,沐清看到那家伙的脸色越来越沉,竟忘了收回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那指尖十分滚烫,搭在沐清冰凉的手腕上,冰火两重天,恐怕两人都不怎么好受!
等钟逸尘终于回过神来,看向沐清的神色耐人寻味,
“从今天起,你晚上不要装睡了,来大殿,陪我打坐。”
“嘶!”第一次被人拆穿夜不能寐的沐清,万分震惊的盯着钟逸尘看,目光一瞬不瞬,
“前世,曾经有位教授试图用抑郁症来解释自己不能入睡的原因,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结论,因为教授从来没见过反应这么迅速,并且如此热爱说话的抑郁症患者!”
“所以,现在自己成了哑巴?”
沐清突然真的有点抑郁,无奈的写道:
“能治吗?”
钟逸尘:“你说的是嗓子,还是不寐?”
沐清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这根木头,
“当然是都要治的!”
钟逸尘似乎是看懂了这个眼神,总算认真的答道:
“嗓子与不寐无关,或可治,其他……你就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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