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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入定陶


  “那就这么定了,等到傍晚一到,你就护送我和度大哥进入正式进入定陶,另外再准备两匹马。”

  瞎眼少年张墨拿出大哥气度命令道。

  “好……好吧。”

  瘌痢头九毛也不知道瞎眼少年张墨真的不怕死还是无知者无畏,总之很不情愿的答应了。

  “对了,张大哥,你们的行李呢?”

  瘌痢头九毛知道自己和手下们是说不动瞎眼少年张墨,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

  “行李?你是在搞笑吗?不知道我和度大哥是顺着山路一路逃窜而来的?要是有行李,那还叫越狱?”

  瞎眼少年张墨调侃道。

  “哎哟,是兄弟糊涂了,对了张大哥、度大哥,今晚开始,你们是跟兄弟们一起住吗?咱们兄弟们可是盼着呢。”

  瘌痢头九毛不好意思地回道。

  “是啊,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不欢迎?”

  瞎眼少年张墨继续逗弄着瘌痢头九毛。

  “欢迎!欢迎!肯定欢迎啊,求之不得,只要张大哥和度大哥跟兄弟们住在一起,兄弟们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瘌痢头九毛激动道。

  “行了,给我和度大哥收拾两个床铺,等到傍晚就送我们二人去定陶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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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霞飞至,夕阳下,血染的天空,分外好看,鸟语花香之地,水乡纵横之所,位于定陶城的河口镇到处都是悠闲的过路人。

  一个河岸边,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坐上了一艘渔船,顺着河流直奔定陶城。

  好在瘌痢头九毛给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准备了新的过所(身份证),也认识在河岸码头盘查的兵卒,再加之张墨出现在定陶以及河口镇的时候,用抹额挡住了一只眼睛,河岸码头检查的兵卒根据海捕文书上的画像,看着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疑惑了半天后,觉得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哪里有没有那么像,于是放他们进去定陶城。

  “张大哥,保重啊,兄弟们在这里等你。”

  瘌痢头九毛紧紧地抓住瞎眼少年张墨的手,怎么都不松开了,只害怕更是担心瞎眼少年张墨进入定陶城后,一去不复返。

  “放心吧,等我好消息。”

  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跟瘌痢头九毛分开后,正是进入看似平静如水、实则龙潭虎穴的定陶城。

  远处,阁楼林立,高楼耸立,灯火明亮而照人,不时还能从阁楼的窗户中看到穿着光鲜明亮的俊男美女,在阁楼之中畅饮漫舞,十分令人羡慕。

  近处,街区脸面,房屋成千上万,商贸之繁荣,令人咋舌,来往之商贾,如过江之鲫,西域的、大月氏的、匈奴的、南瓯的等等,总之能想到的各个地方的商贾皆汇聚于此,路上那种小摊贩更是络绎不绝,纵横几里,连绵往返。

  瞎眼少年张墨还是第一次来到商贸如此繁荣的县城,估计只有长安三辅和洛阳可以与之相比,但只算长安城,估计还没有定陶之人多、商贸之繁荣、百姓之乐业。

  穿街过巷,走马观花,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只当自己是来此游玩的风尘旅人,全然不把自己当全国通缉的越狱凶犯,到处走走停停看看,遇到好吃的买着吃点,遇到好玩的过去瞧瞧,遇到好看的,驻足欣赏。

  一轮圆月天边照,千家万户灯火亮。

  车如流水人如织,天下富邑在定陶。

  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大概游玩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寻找路人询问起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姘头栀子姑娘所在的建章楼乐坊。

  来到一处河边,一处四层高的楼宇,灯火辉煌,危檐斗梁,极尽奢华,里面欢声笑语,门口王孙公子、商贾名流进进出出,周遭小贩多如牛毛,纷纷羡慕地看着富贵人家进进出出的建章台乐坊。

  “公子!您里面请!”

  “张大老爷,今天您可来晚了!”

  “哟!这不是孙大人嘛?快里面请。”

  建章台乐坊门口几个机灵的小二挂着笑脸迎来送往。

  “就是这?”

  黑脸汉子度香万牵着马站在建章台乐坊门口附近盯着牌匾打量道。

  “应该是这了。”

  瞎眼少年张墨盯着做工考究的牌匾上的字打量道。

  “张墨先生,你说那个什么狗屁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会来吗?”

  黑脸汉子度香万摸着下巴不解道。

  “这谁说的准呢,如果见不到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见见他的姘头栀子姑娘也不错,什么样的男人找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今天见不到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咱们明日再来。

  于我分析,既然他们昨晚没有到河口镇大通赌坊河口镇找瘌痢头九毛再次寻仇,那就说明他们里面有能人,能够冷静的分析局势,肯定为咱们的突然出现头痛,搞不好这个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就会因为此事苦恼而来这里喝花酒。”

  瞎眼少年张墨捋着鬓发分析道。

  “那咱们走着?”

  黑脸汉子度香万也是因为在平凉被龟奴黄强无赖杀人的事情很久没有来这种烟花巷柳之地了,如此一年多过去,还是跟着瞎眼少年张墨来到这里。

  “走!看看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女人是个什么货色,运气好了,见识一下咱们定陶势力最大的地头蛇长什么样!走着!”

  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牵着马走到了建章楼乐坊门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建章楼乐坊小二一样就从人群中看到了身着锦袍、仪态非凡、英姿勃发的瞎眼少年张墨,以及他身后那个凶神恶煞的黑脸汉子度香万。

  “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咱们建章楼乐坊吧?”

  一个小二赶紧走下三层阶梯,凑到了瞎眼少年张墨的旁边,躬着身子嘻嘻哈哈道。

  “不错,我们是薛郡的商客,久闻定陶开了一家乐坊,闻名砀郡附近州府,今日刚好做成了一笔大买卖,特意来此寻点乐子。”

  瞎眼少年张墨本就是逍遥公子,此刻装风流俊雅之士,竟无一点破绽,本色出演。

  “我家少爷有的是钱,你们今天要是伺候好了,赏钱自不必说。”

  黑脸汉子度香万冷着脸配合道。

  “得嘞,公子把马交给小人吧。”

  小二热情的搓弄着双手。

  “给。”

  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把马匹交给小二,小二结果马缰绳后,对着建章楼乐坊门口喊道:“有请两位公子!”,而后把马栓在了建章楼乐坊门口旁边的马桩子上。

  “两位公子里面请!”

  建章台门口的小二们热情的招呼着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往里面走,刚一迈过门槛,就看到建章台乐坊第一层到处坐的满满当当的人,最里面是一个舞台,舞台上有一班歌姬正在演奏。

  “二位公子是坐雅间啊,还是大堂?”

  一名小二望着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笑着询问道。

  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也不急着回答,仔仔细细地盯着共四层的建章楼乐坊打量一番后,盯着第四层最中间的位置指了一指。

  “那个位置不错,可以俯看整个乐坊,就那里了。”

  瞎眼少年张墨豪爽道。

  “这……”

  小二笑着脸忽然僵住了,面露为难,可依旧强撑着笑容。

  “有何不可?”

  瞎眼少年张墨迟疑的看向了那么小二。

  “两位公子,那个位置可贵啊……”

  小二苦笑道。

  “我当是多大点事,告诉你,本少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快快领本少年上去。”

  瞎眼少年张墨怫然不悦。

  “这位少爷误会了,小的一样看出公子你有的是钱,可那个位置只有我们老板才能坐……其他人都做不得……”

  小二也是极伶俐的人,看出了眼前俊朗少年张墨有些不高兴,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位公子,要不成做那位位子的旁边?那个位置也不错,一样能俯看清楚整个建章楼乐坊,价格咱们好商量。”

  “滚!本少爷在薛郡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里有权有势,想坐哪就坐哪,来到你们定陶还守这么多规矩?告诉你,老子要是玩不高兴,你们也别想好过,实说了吧,砀郡郡守就是我家叔父,你们敢给本少爷犯浑一个试试!他娘的,今天大好的心情就让你们给毁了!哼!”

  瞎眼少年张墨不出口则以,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纨绔子弟的实事,而后两手背负,气冲冲地往楼梯上走去,不时还刻意撞到来往的路人。

  “嘿,小子不长眼啊!”

  一个被瞎眼少年张墨撞到的客人指着瞎眼少年张墨骂骂咧咧道。

  “……”

  瞎眼少年张墨也不会理,径直顺着楼梯往第四层走去。

  “嘿!这位少爷!别啊!你这不是害我们吗?”

  那个小二想要拦住瞎眼少年张墨的去路,却被黑脸汉子度香万严严实实的挡住。

  “他娘的,我们家少爷出来买乐子还被你们扫兴?今天要是把我们家少爷伺候不好,老子一点火烧了你们的鸡窝!滚!”

  黑脸汉子度香万瞪着眼骂了那个无辜的小二以后,跟在瞎眼少年张墨身后往建章楼四层跑去。

  “你们……”

  那个小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像以往遇到来建章台乐坊闹事的,只要通知建章台乐坊的打手,拉到后院打一顿就算了,就算是本地的世家、官宦也会看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大名上老老实实,不敢闹事,可眼前这豪横的瞎眼公子却说砀郡郡守是他的叔父,不是小二傻,而是他不能不信,毕竟敢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所开的建章乐坊敢这么闹事说话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所以小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大喇喇地往建章台四层走去。

  “他娘的,哪里来的横货?算了,我这个身份的人还是找老板娘说话吧。”

  店小二急匆匆地往建章楼乐坊第三层找老板娘栀子姑娘了。

  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来到建章台第四层正中的位置跪坐下来,欣赏着最下面一层歌舞艺伎的表演。

  “好啊,靡靡之音,霏霏之乐,钟磬之乐,肃然有燕赵慷慨之风,又暗藏南国阴柔之律,妙啊!妙啊!”

  瞎眼少年张墨跪坐在跪垫上品评着一层大堂舞台上一班歌姬的演奏之乐。

  “张墨先生,某怎么听得想困呢?什么玩意,听得人难受,还不如几碗酒来的痛快。”

  黑脸汉子度香万无趣地靠在凭几上发着牢骚。

  “你一个粗汉子,懂得什么音律,晓得什么礼乐,安静等着吧。”

  瞎眼少年张墨摇头笑道。

  沓沓沓!

  不时,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所跪坐的雅间位置的右边楼梯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顺着声音往右边一看,来者当首两个脸上全是刀疤的汉子,看样子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手下,其后是一个美艳女子,穿着考究,打扮精致,穿金戴银,一看就知道知道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姘头栀子姑娘。

  敏感瞎眼少年张墨一看那女子走路虽然有些嚣张跋扈,但气质确实不俗,仔细一看,颇有大家闺秀的意思,看其谈吐,似乎还读过书呢。

  “哟!”

  一伙人把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围在当中,盛气凌人,唯独老板娘栀子姑娘表现的十分不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长得竟然如此俊朗儒雅,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就是一个眼睛被盖住,似乎是瞎了,当真有碍观瞻,不过人无完人,反倒是增添了一丝不羁,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儒雅至极,看样子是饱读诗书的风流雅士,却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了。

  建章楼乐坊老板娘着实被瞎眼少年张墨的风流英姿给看的有些痴了,似乎她曾经青梅竹马的情郎哥哥也是这副模样,只是没有眼前瞎眼公子那一种贵气,睹物思人,看人更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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