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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肝胆俱裂


  “不管了,交给你一件事,这几天把那些观望的没有拜山门的地痞泼皮全部拉入麾下,不怕他们人品不行,我和度大哥敢接收他们,自然能约束的住他们。

  记住,能拉一个是一个,你明白了吗?”

  虽然觉得瞎眼少年张墨病急乱投医,但根据瞎眼少年张墨目前的表现来说,他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所以瘌痢头九毛点头就答应了。

  “是,张大哥。”

  “还有明天一早找匠人把失火的大通赌坊全部修缮一遍!”

  “是大哥!”

  “今晚呢,我就和度大哥先自己找个地方睡,明天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明天早上我就和度大哥先过来,你呢,给我准备一套锦袍精布长靴,我有大用处!”

  瞎眼少年张墨摸着下巴寻思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想到,什么事情没有安排。

  “是大哥。”

  瘌痢头九毛连声答应道。

  “行了,我们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相信我,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就算是想要再次吃掉我们,那也绝对不会是今晚!都安心睡吧,还有什么没想到的,明日再说。”

  瞎眼少年张墨对着瘌痢头九毛以及众兄弟行了一礼后,带着黑脸汉子度香万离开了大通赌坊,二人走到门口时,只有瘌痢头九毛一个人冲了出来。

  “张大哥,你不会骗了我们兄弟啊?说的是不是真的?”

  瘌痢头九毛站在门口满怀期待的看着刚刚出现又匆匆消失的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

  “你说呢?”

  瞎眼少年张墨回头笑道。

  “别傻了,出来混就是要讲义气,赶紧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见!”

  瞎眼少年张墨说完后,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就当初来的一样。

  “张大哥,兄弟们等你!”

  瘌痢头九毛跪在大通赌坊门口对着瞎眼少年张墨以及黑脸汉子度香万的背影连续磕了几个头,如果说瞎眼少年张墨给他们带来希望,他们只想把这一份希望变成现实,好好地活下去。

  回去路上,瞎眼少年张墨不断的感谢今天多亏了黑脸汉子度香万,要不然即便是救了瘌痢头九毛以及他的手下,他们也不会心悦诚服的献出定陶河口镇包括大通赌坊在内的五家赌坊,更不会轻易的当上他们的老大。

  瞎眼少年张墨一直认为无脑的黑脸汉子度香万是个累赘,没想到今天还派上了大用场,一番夸赞之后,黑脸汉子度香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一阵寒暄之后,又询问起了刚才瞎眼少年张墨和瘌痢头九毛以及手下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瞎眼少年张墨认真的解释完后,二人回到了半山腰的废弃土房子里,好好的睡了一觉,准备明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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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沟分支的河流最后一个码头上,二十多个受伤流血不止的汉子们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码头,进入了堂口一下就跪下了来。

  “兄弟们辛苦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看着满身是血是伤的手下们兴奋不已,没有从他们失落害怕的情绪中看出端倪。

  “……”

  跪在地上的众喽啰们不敢支声,更不敢抬头,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暗自伤感。

  “嗯?”

  坐在虎皮交椅上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暗暗迟疑。

  “刀把子问你们话呢!”

  一旁的白纸扇看了看面色难堪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后,对着跪在堂中的手下们厉声质问。

  “……”

  依旧没有人敢说话,因为他们今晚遇到了鬼,遇到了魔,吃人的鬼,杀人的魔,带着那一份胆寒一路走来,至今没有消失,脑海里还保存着那个杀人魔头一拳打爆他们头目脑袋的一幕,每念于此,汗水沁沁而下。

  “带你们去的头目李大嘴呢?”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在喽啰们的沉默和哆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在跪在地上的众喽啰中寻找他的心腹之一李大嘴,也就是被黑脸汉子度香万一拳打爆脑袋的那位。

  “……”

  众喽啰们依旧不敢抬头说话,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因为他们的老大刀把子张天胜没有体验或者见识过那个人间凶器的厉害,所以根本不懂他们内心的惶恐和害怕。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不明觉厉,就知道他的手下们今晚必然遭受了巨大挫折,要不然以他手下们那种吆三喝六、讨巧卖乖的性格,如果今晚拿下了瘌痢头九毛所在的大通赌坊,肯定会舔着脸来邀功,可是他的手下一个都没有往常不要脸的表现,反而一个个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怂的要死,连问话都不敢回答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和白纸扇对视一眼后,已然猜到了今晚他的心腹头目李大嘴和这些喽啰们没有拿下河口镇大通赌坊,更没有杀死瘌痢头九毛,见手下不说话,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怒拍虎皮交椅。

  啪!

  “说!你们的老大李大嘴人呢?是不是死了?谁要是不说实话,我弄死谁!”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咬牙切齿道。

  “……是……”

  众喽啰们见隐瞒不了,刀把子张天胜发怒,纷纷低着头吞吞吐吐回应。

  “死了?真死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摸着虬髯质疑道。

  “刀把子,不对吧!”

  白纸扇一旁疑惑道。

  “你说说!”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看向了一旁文弱的白纸扇。

  “刀把子你是知道的,李大嘴那厮为人一向是老奸巨猾、讨巧卖乖,极其怕死,每次冲锋陷阵的时候都躲在最后面,等到局势稳定之后才会出手,所以一直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

  像他那么怕死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白纸扇对着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说完之后十分不解的看向了一言不发、垂头丧气的喽啰们。

  “是啊!别的莽夫喜冲锋陷阵被人砍死我一定都不奇怪,可是贪生怕死、足智多谋的李大嘴死了,我还真他娘的不信!”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心中更是疑惑,他的手下们今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兄弟们,你们别怕,有啥说啥,你们的老大李大嘴真的死了?”

  白纸扇往前一步,客气地对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喽啰们询问道。

  “……死了……”

  一名喽啰叹气道。

  “……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名喽啰胆寒道。

  “……脑袋都让人给打爆了……一地的脑浆子……那叫一个惨啊……”

  一名喽啰害怕道。

  “他都能死,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吃了大亏,看来这个瘌痢头九毛是我以前小看了他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瘌痢头九毛所在的方位幽幽道。

  “大哥,一定是咱们太过轻敌,对方肯定使了什么手段,咱们是不是今晚要倾巢而出,弄死瘌痢头九毛以及他的手下,替咱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

  白纸扇气愤地建议道。

  “没说的,我这个当刀把子的一定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愤怒的起身,怒视瘌痢头九毛所在的大通赌坊方向,激动地骂道:“他娘的,这瘌痢头九毛还反了他了,成精了还,我张天胜的手下都敢动!看我今晚不弄死他!”

  “对!今晚就弄死瘌痢头九毛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白纸扇一旁附和道。

  “白纸扇,立刻召集所有人手,今晚必须把瘌痢头九毛就这个眼中刺肉中钉给拔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有恃无恐、气焰嚣张地对着一旁的白纸扇命令道。

  “那派在章台乐坊看守的兄弟们叫不叫?”

  白纸扇微笑询问。

  “那倒不必,害怕我的栀子被人欺负,那二十个兄弟就不要惊动了,加上眼下的兄弟八十多人,还怕拿不下一个小小的瘌痢头九毛?咱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得意道。

  “是,刀把子,我马上就去办。”

  白纸扇点头答应道。

  “嗯。”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满意地看了一眼白纸扇后,又头痛地看向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手下们拿出老大气度高喝道:“兄弟们,你们虽然受伤了,但还能拿得起刀,跟着刀把子我再去一趟河口镇弄死瘌痢头九毛如何?鉴于你们受伤,就让你们站在后面助威即可。”

  “……”

  早已丧失斗志甚至是想要脱离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众喽啰们一听刀把子张天胜还要让他们去玩命,纷纷互相害怕惊恐地对方,瞪大的眼神和微微摇晃的脑袋表达着他们的不情愿。

  “怎么?你们怕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摸着虬髯大惑不解道,本想发难,可众喽啰们毕竟是受伤流血,此时再发怒,不就是惹的他们背叛自己,失去人心嘛,所以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直按捺着自己的火爆脾气。

  “……”

  众喽啰们身体微颤,站在高处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一样就从手下们那细微的表现看出了问题:看来真的被老子说中了?他娘的,你们平时吃喝嫖赌、偷鸡摸狗、吹牛放屁一个比一个厉害,怎么现在怂的跟缩头乌龟似的,真是气死老子了。

  “嘿!他娘的!老子怎么收了你们这一群废物,去了四十多个人,回来二十个不到,还他娘的带着伤,看看你们现在狼狈的样子,跟断脊之犬有什么区别?往日里说自己如何如何仗义,如何如何义气,现在跟你们出去的兄弟们死伤了这么多,你们竟然没有一个想着报仇的?”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恨铁不成钢地痛骂着手下们,可手下们不但没有一丝丝的羞愧内疚,反而在脸色流露出些许轻松,全部都泰然处之,想比忍受自己老大的痛骂,和跟那个地狱的恶鬼、天上降下的杀神面对,他们宁可选择被自己的老大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给骂死,也不愿意再去定陶河口镇大通赌坊前面那个修罗场。

  这些衣食无计的无赖泼皮之所以投靠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不是因为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为人多义薄云天,而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混饭吃的前提是好好活着,眼下再去招惹那个见人就咬的疯狗这不是送死这是什么?更何况他们才刚刚逃出来,怎么还敢面对那个疯狗。

  “……”

  众喽啰们依旧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不是你们他娘的怕什么呢?这一回可是你们的老大亲自带八十多个兄弟,瘌痢头九毛才几个兄弟?你们是傻了吗?之前没有一个人看得起瘌痢头九毛,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你们这群混账东西!”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怒指不刚不柔、不阴不阳的手下们,恨不得当即给他们一人一个嘴巴,动家法,想要惩治一番。

  “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见自己的手下们还是无动于衷,气的嘴都歪了:我他娘的这个刀把子还指挥不动你们几个了?

  “这……”

  看似文弱的白纸扇看了看嘴都气歪的老大张天胜,再看一看伤魂落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喽啰们,已然明白其中的关键:刀把子张天胜大爷不敢贸然惩治为他流过血受过伤的手下们,而手下们却是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给吓成这个样子,居然连报仇都不敢了,所以必须由我来打破僵局吧。

  白纸扇先是稳住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说了几句宽心话,同时给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喽啰们一个台阶下。

  “兄弟们,事已至此,你们就算不跟刀把子张天胜大爷去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那也要说起你们的老大李大嘴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难不成咱们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白纸扇对着众喽啰好言相劝道。

  “哎!”

  跪在地上的众喽啰不由之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还不说,你们要是想跪着就跪着吧,反正咱们有的是是时间,可你们要是把刀把子张天胜大爷给气坏了,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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