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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黑话问道


  一边磕头一边哭泣,感慨他们这一次能活下来真是得贵人相助,要不然早已被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喽啰们乱刀砍死,尸体已经在河里漂了。

  面对此情此景,瞎眼少娘张墨和大盗度香万本该受此大礼,接受瘌痢头九毛以及他手下的感激,可瞎眼少年张墨之所以帮助瘌痢头九毛和他的三十多名手下免于屠戮之灾,就是为了保住瘌痢头九毛以及他的手下,还有最重要的大通赌坊。

  “你们先别谢我了,等会再说,尔等没有受伤的速速救火,务必要保住大通赌坊,受轻伤的赶紧拉着受重伤的兄弟去治伤,瘌痢头九毛你是他们的老大,赶紧指挥着办事吧。”

  瞎眼少年张墨回头看向火势已经开始弥漫的大通赌坊,心中祈祷千万不要烧毁了这大通赌坊,要不然他连在定陶的落脚点和据点都没有了。

  “是了好兄弟。”

  癞痢头九毛也知道此时不是感激涕零、知恩图报的时候,救人救火为大,这就按照瞎眼少年张墨的指示,开始救火救人,而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则开始帮着扑灭大火。

  如此这般,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算扑灭大火,瘌痢头九毛的手下也找来郎中给受伤的兄弟治伤上药,安顿好一切之后,瘌痢头九毛以及几个没有受伤的兄弟非要请瞎眼少年张墨以及望而生畏的黑脸汉子度香万进入通体乌黑、有些残破、烧毁严重的大通赌坊内一叙。

  众人将两张赌桌拼凑在一起,拼成一大桌,上面摆满了酒水,等着瘌痢头九毛和瞎眼少年张墨说话。

  “我看你们兄弟二人也是豪爽磊落之辈,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在酒里,请满饮此杯!”

  瘌痢头九毛端起一碗酒相敬如宾,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也是盛情难却,各自端起一坛好酒,痛饮一大好。

  “哈哈哈哈!好啊!”

  瘌痢头九毛擦着嘴边的酒水看着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豪爽大笑。

  “酒也喝了,恩也谢了,你现在有何话说?”

  瞎眼少年张墨放下酒坛准备跟瘌痢头九毛说正事,而黑脸汉子度香万则在一旁不停的喝酒,反正他只负责按照瞎眼少年张墨的命令去做事,谈事情也轮不到他,索性酒兴大发,一坛接一坛的喝着。

  “先前是我瘌痢头九毛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如今二位侠士帮我等兄弟脱困,我瘌痢头九毛愿意以重金相赠,以为谢意,来人,拿金子!”

  瘌痢头九毛也是大气,开口就要用自己多年赚来的金子向瞎眼少年张墨和大盗度香万报救命之恩。

  “是,九毛大哥。”

  瘌痢头九毛的手下也是心甘情愿,没有一点不舍,若是没有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的出现,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做了刀下之鬼,所以准备麻利的拿出重金酬谢。

  “不必了!”

  瞎眼少年张墨连忙阻止道。

  “这……”

  阅人无数的瘌痢头九毛从瞎眼少年张墨那份不屑的语气和淡定的眼神看的出来,眼前瞎眼少年张墨和大盗度香万根本对金子什么之类的值钱东西根本没有放在眼里,那么他们两个愿意豁出性命来帮助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所为何来呢?瘌痢头九毛突然之间有些看不懂瞎眼少年张墨和一个劲喝酒无动于衷的黑脸汉子度香万了。

  “你当我们兄弟二人救你是为了你的重金酬谢?你是不是看小了我们啊?九毛。”

  瞎眼少年张墨歪过头斜视道,脸色有一丝丝的不悦。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绝非兄弟小看了二位救命恩人,只是不知道兄弟我何以为谢呢?”

  瘌痢头九毛连忙挥手解释道。

  “兄弟我之所以不惜一切代价的救你们解围同时不在意得罪定陶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只为了一件事!”

  瞎眼少年张墨挺身而立,对着众人正色道。

  “什么事?”

  瘌痢头九毛竖耳倾听,他也想知道眼下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不图钱不图女人来帮助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竖耳倾听,瞎眼少年张墨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找个落脚之处!”

  瞎眼少年张墨说完后,瘌痢头九毛以及他的手下就不淡定了。

  “落脚之处?这位兄弟开玩笑了吧。”

  “是啊,你们二位何等武艺,怎么可能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呢?”

  “这不是开玩笑嘛?像你们二位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落脚之处呢?”

  瘌痢头九毛手下们纷纷插嘴道。

  “静一静!”

  瘌痢头九毛喊了一嗓子,对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存疑的各个手下全部闭嘴。

  “兄弟,你都不是在逗老哥哥我吧?你们二位是什么人?天上的星,地上的火,人间的魔,怎么可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呢?”

  瘌痢头九毛摇头如拨浪鼓,坚决不信。

  “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张墨放声浪笑一声,瘌痢头九毛以及他的手下莫名其妙地看着高深莫测的瞎眼少年张墨等待答案。

  “你们都是畅快人,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说了吧,兄弟我想用你的大通赌坊在内的五家赌坊以及你的手下兄弟,不知道可不可以?”

  瞎眼少年张墨一席话听得瘌痢头九毛和他的手下纷纷皱眉,十分不解:难怪他要豁出性命的帮助我们,原来是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一样盯上了我们的大通赌坊,这不是刚打走了群狼,又迎来了饿虎嘛。

  癞痢头九毛以及众手下心头一紧,更是不自觉地摸向了腰边的武器,可是当他们摸到腰边的武器的时候,却怎么都对救过他们性命但是口气不小、野心十足的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恨不起来,更是没脸跟他们两个人做对,毕竟中间欠着几十条人命呢。

  “好!”

  瘌痢头九毛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九毛大哥……”

  瘌痢头九毛的手下还想要劝阻冲动义气的瘌痢头九毛,可癞痢头九毛直接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闭嘴不要说话。

  “九毛兄弟这么痛快?”

  瘌痢头九毛痛快的让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痛快!”

  瘌痢头九毛两手插在胸前没有丝毫不舍之意。

  “不会吧?似乎九毛兄弟还有话要说吧。”

  瞎眼少年张墨扫了一眼似乎在装腔作势的瘌痢头九毛,便猜到了他还有话要说,自己打拼经营了数十年的地盘,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派出那么多人来夺都不肯让出,怎么会轻易的就送给他这个陌生人呢。

  瘌痢头九毛微微一怔:好厉害的眼神,一下便看穿了我的心思,此人不仅武技高强,更是心思细腻,似乎一样便能看穿人心,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错,兄弟你说的没错。”

  瘌痢头九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兄弟,你可知兄弟我旗下的包括大通赌坊在内的五家赌坊乃是我一生的心血,兄弟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自然舍得。

  只是目前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盯上了兄弟我的所有地盘,今天他只派来了他三分之一的手下,而且没有得到我的地盘,等他的手下回去,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哪一天定然会派更多人的来抢夺,今天兄弟我有损失了这么多手下,如果他们再来抢夺,恐怕……咱们都难逃一死,兄弟你前程似锦,一片光明,何必趟这一潭浑水呢?

  并不是兄弟我舍不得,兄弟你是聪慧之人,自然听得出来兄弟我是为你好吧。”

  瘌痢头九毛诚恳道。

  “没错,我听到出来你是为我们兄弟二人考虑,还有呢?一次性把话说完吧。”

  瞎眼少年张墨捋着鬓发低着头冷静道。

  “还有就是,我瘌痢头九毛以及手下众兄弟还有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等人都是道上的人,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这些侠士能够明白、理解和处理的,想要占据包括河口镇大通赌坊在内的五家赌坊,不是说只靠武力,我们道上的人都是打打杀杀惯了,有今天没明天,把脑袋系在脑袋上过日子的主,兄弟你有好日子不过,非要跟我们过这种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

  就算没有沿河八坊刀把子,还有冒出别的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有人在,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冲突,有冲突就要死人,兄弟难道你也想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整天担惊受怕、被别人暗算偷偷干掉的生活吗?

  若不是兄弟我没有什么本事,只有一颗敢玩命的心,谁愿意当这地头蛇啊?还有就是……”

  瘌痢头九毛变着法的劝着初出茅庐不怕虎的瞎眼少年张墨,试图说服他不要再趟这一潭浑水了,瞎眼少年张墨以黑脸汉子度香万武力虽然惊人,但不一定适合盘踞一方的地头蛇,更不一定合适当一方老大。

  面对瘌痢头九毛的各种明示暗示,一直竖耳听着的瞎眼少年张墨嘴角得意一笑,插嘴道:“道理我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厮杀,可谁又不是道上的呢!你说是吧!嗯?”

  瞎眼少年张墨冲着瘌痢头九毛随性一笑,暗示道。

  “什么?”

  瘌痢头九毛和他的手下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纷纷原地一愣,如处云雾之间,更加看不懂瞎眼少年张墨其人了,在场唯独一直喝酒的黑脸汉子度香万没有听清楚瞎眼少年张墨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兄弟你也是……”

  瘌痢头九毛这才又开始正视上下打量背景越发复杂的瞎眼少年张墨其人了。

  “没错,兄弟我也是道上的人,要不然干嘛非要找个落脚地啊!”

  瞎眼少年张墨捋着鬓发淡淡一笑,眼神凛冽,无人能看懂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夸海口放浪言的假话。

  “嗯,我明白了,那兄弟我就试试你的成色了。”

  瘌痢头九毛眯着眼睛严肃地看着眼下这个看上去简单实则绝对不简单的瞎眼少年张墨。

  “请便!”

  瞎眼少年张墨豪爽摆手道。

  “你是谁?”

  瘌痢头九毛歪头说起了道上的黑话。

  “我是我(道上的兄弟)!”

  瞎眼少年张墨竖起大拇指自豪道。

  “压着腕(手里可有家伙?你没有我没有)?”

  瘌痢头九毛紧张的盯着瞎眼少年张墨的袖子看去。

  “闭着火(别动手,我也没有)!”

  瞎眼少年张墨向众人摊开手掌摇了摇袖子,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暗藏利器,瘌痢头九毛以及在场手下纷纷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还真是自家人(道上)的。”

  瘌痢头九毛点头认可道。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

  满屋皆是英雄汉,我是君来你是臣!”

  瞎眼少年张墨一手拍着胸脯一手竖起大拇指,十分得意。

  “本事大,口气也不小,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癞痢头九毛摸着瘌痢头再度试探道。

  “南山蛟龙一缕魂,神仙掉入无量坟,满山都是魍魉怪,我为君来你为臣。”

  瞎眼少年张墨猛拍胸口三下,把右手竖起的大拇指高高举过头顶。

  瘌痢头九毛一个手下不悦道:“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蘑菇,你哪路?什么价?(什么人?到哪里去?)”

  瞎眼少年张墨看了一眼那个瘌痢头九毛的手下淡淡一笑:“哈!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我的娘,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来了。(找同行,找个地盘落脚)”

  瘌痢头九毛另一个手下喊道:“天王盖地虎!(你好大的胆!敢来气你的祖宗?)”

  瞎眼少年张墨慢慢笑道:“宝塔镇河妖!(要是那样,叫我从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瘌痢头九毛的又一个手下怀疑道:“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道上的。)”

  瞎眼少年张墨摇头大笑道:“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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