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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开战


  呼!

  风疾!

  风疾吹来黑云。

  黑云遮挡羞月。

  羞月遮天蔽日,大地黯淡无光。

  不知是何时辰,大通赌坊附近悄无声息,死一般的寂静。

  风声急躁,黑云月夜,悄然无声,紧紧张张。

  风声急躁,如刀如剑。

  黑云月夜,月高风黑。

  悄然无声,风声鹤唳。

  紧紧张张,拔剑四顾。

  风声急躁,如刀如剑,锋芒逼人。

  黑云月夜,月高风黑,杀人放火。

  悄然无声,风声鹤唳,噤若寒蝉。

  紧紧张张,拔剑四顾,心茫然矣。

  风声急躁,如刀如剑,锋芒逼人,能切割万物,稍有不慎,便死于非命。

  黑云月夜,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危险慢慢逼近,如有不测,自负生死阔。

  悄然无声,风声鹤唳,噤若寒蝉,远处不是树木,近处朦胧,危檐澹澹声。

  紧紧张张,拔剑四顾,心茫然矣,手中冷汗冒,乍然一看,惊不知何物。

  风声急躁,如刀如剑,锋芒逼人,能切割万物,稍有不慎,便死于非命,一行恶人悄悄逼近。

  黑云月夜,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危险慢慢逼近,如有不测,自负生死阔,刀剑横立杀气寒。

  悄然无声,风声鹤唳,噤若寒蝉,远处不是树木,近处朦胧,危檐澹澹声,屏吸凝屏眉头皱。

  紧紧张张,拔剑四顾,心茫然矣,手中冷汗冒,乍然一看,惊不知何物,想要自保先杀歹人。

  午时已过,大通赌坊内依旧人声鼎沸,不知危险早已逼近。

  瘌痢头九毛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月黑风高夜,便知此夜定生死。

  “兄弟们,让赌客们赶紧回家吧,免得一会误伤了他们。”

  “诺。”

  瘌痢头九毛的手下驱赶着意犹未尽、还想翻本甚至是想要赢钱的赌客。

  “走了!走了!明天再来玩……”

  瘌痢头九毛手下说道明晚的时候,不禁黯然伤怀,他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明天还能不能开张,就跟往常一样,看场子做生意。

  “哎呀,再让我们赌一手啊!”

  “是啊,往常都是丑时关门上板,今个怎么这么早啊这才刚过午时吧?兄弟我才刚翻本啊!”

  “九毛老大,求求你网开一面,让我们再赌上几首,绝不耽误你们关门上板,好不好九毛老大?”

  众赌客被驱赶到大通赌坊门口,求爷爷告奶奶地恳求哀求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瘌痢头九毛。

  “哎……”

  瘌痢头九毛抬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愁容渐生,一脸忧郁。

  “各位乡亲,明日……明日……再来……”

  瘌痢头九毛的手下们难得这么客气,一说到明日的时候,感慨不已,眼珠湿润,有的跑到后面抱着头偷偷哭了起来。

  “好吧,就不为难九毛大哥和众兄弟了。”

  “我们就先走了,九毛老大明日来我酒坊喝酒啊。”

  “九毛老大早些休息,明日咱们再战!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们大通赌坊给赢到破产,哈哈哈哈!”

  赌客们那些无心的玩笑,惹的饱经风霜、阅人无数、从底层爬起的瘌痢头九毛这个刀尖上添血的硬汉几欲落泪,要不是人多,他真想抱头痛哭。

  赌客们不舍得给九毛老大告辞,鱼贯而出,纷纷回家,此时风声更疾,月夜更暗,当真是风声送走有心人,月下独照无情客。

  见偌大的大通客栈内只剩下瘌痢头九毛和三十多个手下,其中还有不少前几日私斗火拼受伤的兄弟,瘌痢头九毛命令手下关闭大通赌坊前后大门,紧锁门窗。

  “兄弟们!今晚咱们就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手下拼个生死,你们要是谁怕了,我瘌痢头九毛绝不阻拦,反而以重金相赠,待我死后,替我收尸,顺带照顾我的家小。”

  癞痢头九毛手持长刀,激动喊道。

  “九毛哥,你小看了兄弟们了。”

  “是啊九毛哥,我们不是早就发誓生死一处,死不旋踵吗?”

  “九毛哥,你在哪,兄弟们便在哪!”

  “谁要是想弄死九毛哥,我们就弄死谁!”

  “九毛哥,要不然你先走,兄弟们在这里顶着!守住九毛哥的家业!”

  “是啊,九毛哥你有恩于各位兄弟,今天就是我们兄弟报恩的时候了!”

  “九毛哥,咱们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拼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杀!杀!杀!”

  “九毛哥不要犹豫了!要是没了您,我们还不是继续当为人不齿的地痞无赖!”

  “九毛哥,兄弟们的命,就是你的命,拿去用吧!”

  “九毛哥!咱们今天就杀他个痛快!兄弟们就等着你下命令了!”

  瘌痢头九毛的三十多个手下各个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手持利刃,高高举起,响声震天,声动九皋,热血沸腾,各个泪流满面,视死如归。

  “……嗯……”

  瘌痢头九毛早已哭成个泪人,咬着嘴唇点着头看着眼前跟他生死相随的兄弟,再一次记住他们的样子。

  “兄弟们一片赤诚,我瘌痢头九毛要是不接受各位兄弟的拳拳之心,那边是显得大哥我不仁义了。”

  瘌痢头九毛长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擦干鼻涕眼泪,依旧是热泪盈眶。

  “兄弟们!咱们拿起武器保护好咱们的大通赌坊,只要咱们能活过今晚,我九毛愿意给各位兄弟一大笔安家费!”

  “好!我们等的就是九毛大哥这句话了!”

  “九毛大哥,兄弟们早就准备好了!”

  “钱不钱的不重要,只要能跟九毛哥在一起,我们就心甘情愿!”

  瘌痢头三十多名手下举起手中武器挥舞激昂道。

  “好!那咱们就等等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手下那些恶狼!”

  瘌痢头九毛命令几个兄弟看守后门,几个兄弟看守前面,几个兄弟看守前窗,几个兄弟看守户牖,坚决不让进来一直苍蝇,谁进来谁死,一时间由高昂热烈的气氛骤然转变成紧张、警惕,整个大通赌坊内,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犹如焦雷狂作,令人不寒而栗,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生不怕,死谁不怕,死到跟前那才知道后悔二字。

  瘌痢头九毛以及三十多名手下焦虑紧张的等待,除了他们,同样还有躲在暗处瞎眼少年张墨和大盗度香万。

  “度香万,你现在知道为何我选择帮助势力弱小的瘌痢头九毛了吧?”

  瞎眼少年张墨看了一眼已经被瘌痢头九毛以及三十多名手下上演的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一幕深深感动的大盗度香万。

  “张墨先生,某家现在明白了先生的用意,说真的,若不是咱们为了破解邗沟运盐官船倾覆一案和消灭定陶盐枭世家,某家还真想跟其貌不扬的瘌痢头九毛好生结交亲近一番,没说的,咱们帮定他们了。

  某家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先生了,明白了先生的用意,现在想想是某太浅薄无知了,可谓是高瞻远瞩,看人极准。”

  大盗度香万嘴里咬着牙坚定道。

  “你知道就好,让你能明白这些事,还真是难得啊,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张墨歪着嘴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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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恶风,恶风在惨淡月光下,席卷而来,同时其中还夹杂着四十多名面目凶残、眼神狠辣、手持利刃和弓箭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手下。

  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悄悄传递了过来,如此深夜,如此静谧,显得如此巨大。

  “一,二三……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躲在大通赌坊屋檐一角的瞎眼少年张墨和大盗度香万就看到前面无数黑影从树木间穿梭儿过来,威压而来,三人成伙,五人成堆,十人成队,四十人一群,他们被拉长的身影逐渐靠近了大通赌坊。

  待靠的近了,为首一人,对着两边兄弟一歪头,四十多名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手下分别朝大通赌坊散开,而后合拢,将大通客栈以及里面的癞痢头九毛以及三十多名手下围在当中,形成一个巨大包围圈,准备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为首一名汉子清了清嗓子,嚣张的走到了大通赌坊门口,早已把大通赌坊和里面的瘌痢头九毛以及三十多名手下视为盘中餐嘴边肉的他,隔着大门,对着大通赌坊里面大喇喇地喊了起来。

  “瘌痢头九毛,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我们刀把子张天胜大爷说了,只要你乖乖投降,让出河口镇所有赌坊,便饶了你和你的兄弟!

  当然给你一笔重金带着你的家小滚出河口镇和定陶,永远不要出现在砀郡,晓事理的话,就赶紧出来投降,不要白白葬送了你兄弟的性命,若是嘴里说出半个不字……”

  为首的汉子在大通赌坊门口卖力轻蔑的叫嚣着,而大通客栈里面确实紧张胆寒,癞痢头九毛的三十多名手下齐齐地看向了摸着瘌痢头的老大九毛。

  “兄弟们,你们怎么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兄弟们奈若何啊?”

  很明显,瘌痢头九毛动心了,不是因为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许诺的条件,而是因为他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兄弟白白陪着自己送死,这才向众兄弟征求起意见。

  “九毛哥,河口镇赌坊共五家,经营十数年,全是咱们兄弟用血汗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江山,兄弟们和家小就靠着这个吃饭,怎么可以轻易的拱手送人呢?

  而且还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个畜生呢?”

  一名忠心耿耿的手下气愤填膺道。

  “是啊,九毛哥,若是别人就算了,可让咱们把亲手打出来的江山,兄弟们用血拼杀出的基业送给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兄弟们不服!”

  一名忠心不二的手下愤愤不平道。

  “九毛哥,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什么人你不清楚?你觉得咱们乖乖投降,他会饶了咱们?不错,他是会饶了我们,可是能放过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你吗?

  九毛大哥,不要再犹豫纠结了,跟他们拼了!”

  一名赤胆忠心的手下怒喝道。

  “跟他们拼了!跟他们拼了!跟他们拼了!”

  “杀!杀!杀!”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杀三个含笑九泉!”

  “九毛哥告诉他!咱们可不是泥捏的,不是他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

  一声起,而数十声浪,三十多名手下想的明白,想的很清楚,就是要跟瘌痢头九毛共生死,没二话,杀就完了。

  看着一个个愿意跟自己赴死的兄弟们,瘌痢头九毛倍感欣慰,十分感动,要是自己辜负了兄弟们的好意,那估计要被兄弟们以后戳脊梁骨,死了也要被人唾骂嫌弃,他瘌痢头九毛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既然活着的时候是个硬汉,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当个窝囊废。

  “我瘌痢头九毛是何等的福分,居然能跟你们这些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好兄弟当兄弟,请受我九毛一拜。”

  瘌痢头九毛说着就给三十多名兄弟下跪磕头,众兄弟无不感动落泪,十分不忍。

  “大哥,起来吧!”

  “大哥,告诉他!”

  “大哥,杀吧!”

  瘌痢头九毛的三十多名手下纷纷劝着瘌痢头九毛不要下跪,赶紧搏命,活的痛苦,不妨死的痛快。

  “兄弟们,那大哥我就决定了,如果咱们都死了,我瘌痢头九毛在黄泉下有各位兄弟陪着,那也能含笑九泉,在黄泉下不寂寞,只求老天成全我瘌痢头九毛来世还跟你们是兄弟!”

  咚!咚!咚!

  瘌痢头九毛再磕一头,铿锵有力,众兄弟早已哭成泪人,情不能自已,眼泪鼻涕一把有一把,有的兄弟还相抱在一起痛苦,生离死别,难以割舍。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个杂碎的手下们听着,老子今天还就说一个不字,你能耐我何?”

  瘌痢头九毛对着外面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手下不屑狂妄地叫骂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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