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尘封往事
而顾老爷，只是守着她的灵位？
这么多年，寻一处僻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只为陪着她的遗像，安稳度日？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秦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顾亦言眉头紧锁，坐在那里漆黑的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犀利而阴森幽冷，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强行压抑着心头的烦躁。
他忽然站起身，双手叉腰，望着窗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喃喃说道：“不行，我必须亲自过去一趟，这样坐以待毙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都不会有。
“这样不好吧？老爷最讨厌别人乱翻他的东西，如果被他抓到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的！”秦宇在一旁多嘴的说道。
顾亦言目光狠狠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怕我父亲是不是？在他面前跟个废物似的，我告诉你，我时间有限，如果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再找不到原因所在，我把你们全废了！”
“是，少爷。”
秦宇沉默的低下头。
顾亦言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本杂志，这里面是顾父年轻时候所有采访的合集，还有他的私人照片，任何一张合照里，都找不出丝毫问题。
足以看出，他是个很严谨的人，想要找出他的绯闻，几乎是不可能的。
“把我父亲周围的邻居全部查清楚，重点查别墅每个出口的监控，只要有可疑的女人出现，立马截图给我！”顾亦言扔下手里的杂志，冷然决断地开口。
他还是相信，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也是包不住火的。
“我们的人，已经在老爷居住的别墅外，监视了半个月，从来没见有任何陌生人从那里出入过，连钟点工，送快递的都不曾有，老爷一直以来，都是深居简出，和在国内时期的生活习惯无异。”
“那就多从别的地方下手，挨家挨户的去打听，只要查到有价值的线索，重重有赏！”
顾亦言漠然地说道，黑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他侵进了父亲的办公电脑系统，翻遍了他电脑里每个磁盘，就是找不到任何痕迹，连照片都反复的看了很多遍，完全理不出头绪。
他在国外多年，身边没有任何保镖和佣人，甚至连钟点工都不曾进过他的屋子。
越是这样小心翼翼，越显得有问题。
或许从他的书房找起，应该会翻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
入夜，寒风冷冽，高高悬挂的月，依旧明亮不已。
顾亦言站在落地窗前，毫无睡眠，装着满腹心事，他根本寝食难安。
换了身夜行衣，带着墨镜和头罩，他开车偷偷前往父亲的别墅。
只是他刚潜入顾父的书房，报警系统就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顾父一身居家服，邪魅如冥王般站在门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顾亦言视线里，只是月光的笼罩下，他脸色更苍白像鬼。
消瘦的身材，高大而笔挺，眼镜框后面的眼窝，有些凹凸，黑眼圈极重，带着一种病态的沧桑，似乎很多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变成如今这幅风烛残年的模样，顾亦言喉间一阵苦涩，眼眶莫名酸胀难受。
他深呼吸口气，逼退了那些热热的晶体，准备翻箱倒柜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双手抱臂，坦然的和自己父亲四目相对。
顾父拍亮墙壁上的灯，朝他走近，不断地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他似乎病得很厉害，顾亦言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
以往那个高高在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父亲，居然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更大的是感情上的冲击......
“我们父子，有七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吧！你一来，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探望我？”
顾凌渊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偷偷潜入我的书房，我知道那都是你母亲的杰作，只是没想到，她如今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利用！”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在外面荒唐，留下把柄，反而还责怪母亲来调查你的隐私？”顾亦言觉得一阵可笑。
他冷嗤着开口，目光扫过干净的书桌……上面简洁的连一张废纸都没有。
顾凌渊边咳嗽，边朝着顾亦言的方向走近。
眼前这个刚满六十的男人，明明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好像衰老了许多，顾亦言深邃的眼眸，沉沉注视着他，但还是起了层淡淡地水雾。
“你病了，而且还很严重，为什么不看医生，回国好好接受治疗？”
“死不了人的。”顾凌渊眼神里一片淡然，“我这肺病，就是活着受罪，想死也死不掉，真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到最后还是背叛了我！回想这一辈子，人前风光无限，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把婚姻想的太美好，自认为可以把责任和爱情分得清清楚楚。
可没想到，他的自以为是，害苦了三个人的一生。
“和我回国治病吧，这些年，母亲也很想念你。”顾亦言放下自己的私事，后悔没有早点来看望父亲，也后悔这些年给他的关心太少，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孝道。
“不用了，那伤心之地，不回也罢。”顾凌渊不假思索的拒绝道。
“为什么你要逃避现实？你这样折磨着母亲，让她余生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难道就不残忍吗？”
“……”
“你不曾爱过她，但却娶了她，就应该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而不是这样冷暴力对待自己的妻子，让她好好的一个人，心里渐渐扭曲，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怀疑整个世界！”
造成今天这一切的，源头其实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冷漠无情，母亲又怎么会走上今天这种局面？变得心狠手辣，惨不忍睹！
顾凌渊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没有勇气抬眸，直视顾亦言的眼睛……
更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质问，他瘦得很可怕，和顾亦言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完全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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