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对峙
贵妃不卑不亢地说道：“倘若皇上觉得臣妾有罪，那臣妾便罪不可恕，甘愿让贤，交出六宫之权。若皇上相信臣妾，便由臣妾说一说……”
“罢了，你说。”皇上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说道，“对了，无忧，你且起来，一会儿进去向蕊夫人道歉。”
赵无忧趴在地上没有动，让她去道歉，那她情愿在地上趴死！
贵妃知道她性子倔，便说道：“今日下午，臣妾与去御花园中赏花，无意中碰见两位妹妹在斗琴，便应两位妹妹之邀去与之相会。不料蕊夫人却口出狂言挑衅臣妾，甚至还恶语相向。臣妾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公事公办，按宫规处理，罚了妹妹60个巴掌。臣妾一直观刑，到傍晚才回宫与公主用晚膳。”
“那公主为何又跑到御花园去划伤了她的脸呢？”皇上追问道，其实，道理已经很明显了，完全就可以说公主是为了给贵妃报仇，才取故意寻仇的。可是一旦这么说，那么公主蓄意谋杀的罪名便扣稳了。
“臣妾与公主发生口角，至于公主为何去御花园，蕊夫人又为何那么晚还在御花园呆着，臣妾并不知情。”贵妃如实答道，但是却不由得让皇上怀疑，阮绵娇那么晚了，还在御花园呆着做什么？若是按她以往的性子，挨了罚之后一定会回去找太医上药看病，或者是找他来哭诉撒娇，可是这两者都没有，就不免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了。
跪在一旁的曲窈看着一直委屈哭泣的赵无忧和对峙的贵妃皇上，心里突然打定了主意，放开公主连忙跪爬的皇上身侧，低头说道：“回皇上，奴才有话要讲。”
“朕没功夫……”皇上还没说完，便被曲窈无情打断：“奴才知道为何蕊夫人没有及时回宫，奴才也敢肯定蕊夫人脸上的霜并不是公主所为！”
两句话石破天惊，在场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他，其实是皇上和贵妃也未能极好的掩饰着脸上的惊讶。
“你仔细说说看？”皇上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公主和贵妃，轻声询问道。
曲窈，再次向皇上行了个礼：“奴才以下所说的话，俱是奴才心中所想，按照奴才所见所推理出来的，并未对在场所有贵人娘娘有各种的不敬之心，还望皇上恕奴才妄言之罪。”
皇上一门心思想知道真相的，哪还管这些，于是便拜拜手急切的说道：“好，朕免了你的罪，你快说。”
曲窈拿了这块保命金牌，心里也轻松下来，于是咽了咽口水，说道：“方才听贵妃娘娘说，蕊夫人领了罚之后并未着急回去，而是独自在御花园中逗留。
下午之时，德妃，蕊夫人与贵妃娘娘三人聚在一起，德妃与夫人又是亲姐妹，那么蕊夫人受了委屈德妃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至少在蕊夫人挨罚之后会劝慰一下。可最后御花园中只留下蕊夫人一个人。奴才便心想，大约是贵妃娘娘走后，德妃娘娘与夫人发生了口角，才落得不欢而散的下场。至于这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奴才便不知道了。
晚上公主的确与贵妃一同吃饭，其中两人吵架，后来公主心中愤懑，便回到自己屋中砸东西发泄。奴才觉得有些不妥，便请公主去花园中练剑疏解情绪。但奴才未能尽职尽责，竟让公主跑到了御花园，未曾想，正好碰到了蕊夫人。奴才赶到时，发现剑掉在了地上，蕊夫人也受了伤。可奴才敢肯定夫人脸上的伤并不是公主所为。”
“怎么能……你还看见了”皇上赶紧问道，虽说自己的小老婆划伤了脸，他很心疼，但他更不愿相信自己的公主居然会出手伤人。
曲窈摇摇头：“奴才看见夫人脸上的伤口了。”
这时赵无忧都停止啜泣，坐在地上看着她。
“伤口不会骗人，夫人脸上的伤口既不是刺伤，也不是砍伤，只是划伤，而剑倘若在公主手中，那绝对不是划伤那么简单的。皇上可以请太医再仔细看一看，即便是划伤，同一个刀口也有深浅之分，通过刀口深浅，便可以得知，持剑人的角度和手法，那么这个伤口到底是自己所为，还是公主所为，不就可以一清二楚了？”
皇上恍然大悟，赶紧命侯贤进去把太医叫出来。
曲窈有些小窃喜，还好自己在上学的时候也看了看一些关于法医鉴定的书籍，好在能够学以致用，不然今天这事，可就真的冤枉死赵无忧了……
可很不巧的是，两位太医已经给蕊夫人缝合完伤口了，此刻战战兢兢地跪在天子脚下，心里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皇上想了想，没有正面问，而是问道：“娇儿的脸，伤口很长很深吗？”
其中一个太医摇了摇头：“娘娘脸上的伤口并没有很深，只是稍微长了一些。”
皇上心中有了主意，继续问道：“那是被何物所伤？”
这个太医拱手说道：“微臣不知，不过看伤口……约莫是利器划伤，持凶器的人，应该站在，站在娘娘身后。”
原本紧绷神经的赵无忧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心情放松起来，一直撑着自己身体的胳膊也软下，整个人一下子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皇上心里此刻也知道了真相，可眼前自己的宝贝女儿晕倒，他也顾不得再找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算账了，连忙拽着太医就往公主那边拖。
邓贵妃第一个扑上去，抱着自己女儿的头，也不管那么多脸，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刚刚实在是太险了，太凶险了……她抬手一不小心碰到赵无忧有些发热发肿的半张脸，心里更不是滋味。
天哪……她刚刚做了什么，她打了她，她打了自己最爱的女儿啊！！
蕊夫人这件事，后来皇上也没有太过追究，赏了她一把上好的绿檀琵琶，然后……然后名她好生练琴，没事不要外出。
嗯，言外之意就是，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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