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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有的放矢


  舌头居然动手打人?

  这可真是极恶罪过,直接犯下弥天大错,根本不用等到十忍回来舌头就已准备好以死谢罪了:“啊!”

  当时如果不是大少拦着舌头就已经一头撞死在了南墙上:“啪!啪!啪!”

  但见那和尚狠狠哒抽了自家几个嘴巴并且赶紧满怀歉意地说:“该打!该打!错就错在小僧一时糊涂,无意之中冒犯了女菩萨~~”

  舌头只能惊呆:“啪!啪!啪!啪!”

  只见得那和尚一面自家打脸一面连连赔笑:“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罪有应得,活该就死~~”

  说话意犹未尽,照脸一记重拳:“咣!!”

  “啊!”

  舌头再次失声惊叫,舌头不能理解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舌头——”

  当时舌头伸出一只小手,自是要他不要继续再打,又怎知给他顺势一把捉住并且一脸真诚地说:“你的手疼吗?”

  舌头石化。

  这样的人,就完全就可以称之为圣贤了。

  舌头心说我的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心的人?

  舌头非但无法理解,更是感动到无以复加:“疼吗?疼吗?”

  一颗脑瓜里面翻江倒海,舌头想哭却又说不出话:“你看看你,你可真是,把我们哒小手儿都打肿了啦,来来来我来给你吹一下,负~~负负~~”

  一丝凉意,沁入心底。

  道是止水境心,何来丝丝涟漪?

  心动,而后情动。

  沉迷,乃至沉溺。

  但得此时刹那,何必微笑拈花?

  只见那一枚大号光头浑圆无铸,正如那一轮温煦日头冉冉升起:“啊——”

  我哒太阳!!

  当其时舌头饱含热泪只欲引吭高歌一曲,虽然说不知道为毛他用嘴吹舌头手心而舌头当时原本是用手背照脸抽他,但那无关紧要,种子已经萌芽~

  一只清秀小手,抚上圆滑光头。

  摩挲,摩挲。

  手感相当不错,舌头不得不说。

  舌头抿唇,无声笑了~~

  错便错了罢,罪过便罪过,从此以后舌头的世界里不再只有大黄与师父与篱笆,这又多了一个他。

  原来爱一个人,心里总是满的。

  搞定!

  舌头站立,伸手抚摸大少的头。

  大少躬身,乖巧哒像一只肥猫。

  旁边蹲着一条狗,满脸都不解风情:“呵哈呵哈呵哈呵哈~~”

  就像一幅画。

  ……

  ……

  ……

  老尼姑回来了。

  老尼姑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三更万籁俱寂了。

  舌头睡下了。

  大黄也睡了。

  第一次暗杀行动就此流产。

  只因朱主攻手磨刀霍霍左等右等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那恶毒的老尼姑居然会迟到。

  无耻啊,真下流!

  你说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老女人,尤其是一个尼姑,而且是一老尼姑——

  她有这么晚回家的吗?

  有吗??

  她这么晚回家就一定是出去寻欢作乐私会姘头了,如果朱大少是她老公必定是会当面无比严厉地质问于她,并且百般追审刨根问底而且必须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时间段及其地点人物以及事件的每一个细节,以免染绿。

  但朱大少又不是她老公,朱大少是一名杀手。

  当然一名杀手也要吃饭,而光吃干饭不就肉菜又不符合朱大少一贯的风格,是以——

  小树林里野鸡众多。

  但在三更半夜,只是一种传说。

  反正朱大少还是跟上回一样全程没有看到半只野鸡,只见鸡毛遍地:“夺!”

  因为有个孙子辈儿的色妙法总是会深更半夜骑着个白马所以朱大少就专门特意跑来这里等他,为的就是等着他来搞野鸡:“夺!”

  然而左等右等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喜欢做鸡的色妙法居然也会迟到:“夺!!”

  这时十忍进门。

  前一刻。

  “哧——哧——哧————”

  “空难?”

  大少没有等到色妙法,却等来了小和尚空难。

  空难吭哧吭哧费力吧唧拖着一把刀:“弟、弟子空难,拜!拜见太上祖师,师,呼!咳咳!呼——”

  好了好了免跪平身,但问题是:“空难,你来干嘛?”

  空难喘息片刻,老老实实回答:“回太上祖师叔祖的话——空难是来练功哒!”

  练功?

  大少奇道:“练功?”

  “是!练习武功,习练刀法!”

  空难深吸一口长气,阖目半晌缓缓吐出:“达摩、十八式!”

  怪不得带个刀。

  过一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少阖目,仰天长叹:“罢了,也罢!”

  原来昨晚小僧空难私自外出,并且夜不归宿,单这两条重罪就够他回去喝一大壶,何况他满嘴酒臭一身腻油,毫无疑问空难同样遭到了毒打。

  怪不得空难一瘸一拐,撅着个屁股拉个胯走,朱大少对此深有体会。

  未料花开两朵,竟是一种罪过,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是屁股蛋子用戒尺啪啪猛抽,果然尼姑和尚一般货色!

  空难同样忍无可忍,是以忿而出逃、怒而偷刀!就是为了练好武功以后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一样,啊这!

  那就一起吧:“夺!夺!夺!夺!”

  一般来说练刀都要从砍树开始,朱大少当先奋力猛砍:“空难,来!我们一起练!夺!夺!夺!夺——”

  砍一时。

  空难满脸艳羡,连声赞美说道:“厉害、威伍!真不愧是太上祖师叔祖!此柄戒刀甚是沉重,弟子空难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强砍出一刀,而太上祖师叔祖完全就是举重若轻,刀刀致命,啧啧啧啧~~”

  “废话!”

  大少哈哈大笑:“小意思,看我哒!”

  又砍一时。

  空难满脸敬佩,再次赞美说道:“太上祖师叔祖真是天生神力,如此左右开弓,可谓刀法惊天,简直就是有若神助,弟子空难惊为天人!”

  “噗噜~~”

  老白来了。

  老白突然出现在树林里,喀嗒嗒嗒缓缓行将现身:“弟子空难——拜见太师叔祖!”

  白袍白马,白须白发,色妙法微微一笑:“小僧色妙法,拜见师叔祖。”

  高人呐,全都高辈份高人,道行一个比一个高深:“夺!”

  也让空难见识一下:“未知师叔祖,何故来此处?”

  “吃鸡。”

  “未知师叔祖,何故又砍树?”

  “捉鸡。”

  “树立鸡栖树,树倒鸡何处?”

  “跑路!”

  “树倒鸡惊飞,捉鸡又何处?”

  “砍树!”

  “后山一片林,一林千棵树,千树皆砍倒,吃鸡又何处?”

  “……”

  是,空难都知道鸡是会飞的,尤其是野鸡。

  所以就算是太上祖师叔祖夜以继日效仿愚公奋力猛砍把这一整片树林夷为平地,他也绝对捉不到一只鸡。

  到这里,空难就以为太师叔祖把太上祖师叔祖给难住了:“这——”

  所以说空难还是太嫩了:“夺!!”

  最终一刀落定,直接锲入树干。

  大少擦一把汗,然后喘两口气,答曰:“有完没完啊?烦不烦呐你?啊?!这可真是,你捉你的鸡我砍我的树呗你还问问问问问,我倒是想捉我捉得着吗我我捉得着吗我?我要是捉得着我还在这里跟你废话我有病啊我?啊?!”

  色妙法傻眼:“究竟砍树,是为何故?”

  “练刀!”

  空难手舞足蹈大叫:“嘿嘿、哈哈!左右开弓,夺命双刀!”

  “错!”

  大少冷笑,摇头说道:“谁个练刀?你才练刀!练练练练,练你个头!”

  空难也傻眼:“啊?”

  只因无论是作为师叔祖还是太上祖师叔祖的朱大少明显境界已经高出了空难和色妙法两个人加在一起再乘以三的地步:“我就闲着没事儿,我砍着玩儿的我,明白?”

  空难:“啊??”

  色妙法:“哈!”

  “再说了,那野鸡睡在树上,它势必定会搭窝,万一震下鸡蛋岂不两全齐美?”

  砍树震蛋,就相当于敲山震虎,空难彻底被震懵圈:“啊?震蛋?”

  “妙哉,大善。”

  色妙法心服口服:“野鸡树上搭窝,必定树上下蛋,是以师叔祖砍树不为杀鸡,只为取卵。”

  至此论道大少完胜:“不错!不错!”

  是以志得意满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叭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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