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穆宁臣的家访
“那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酒是谁送你的？两天前只杨被杀时，你是不是也喝了酒？”骆辰将空酒瓶推到老张头面前。
向南突然就明白了骆辰的用意，两天前那夜和昨夜，凶手极有可能是用酒收买老张头，让其昏睡，才得以进入学校，又在抛尸后安然离开。
老张头抓了抓头发，烦躁不安的坐了下来，“那是我儿子买给我的酒，这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啊！”
“你儿子给你买的酒？两次都是？”向南惊愕的瞪着老张头，怎么会是他儿子？
“是啊！难道儿子买瓶酒孝敬我也有罪吗？”老张头有些憋屈的看向向南。
“你儿子是做什么的？他在吗？”骆辰又追问道。
“他就是酒厂的销售员，咋了？”老张头傻乎乎的回答，刚才嚣张的架势早已消失殆尽。
骆辰的眉头微蹙，“你是说你儿子只是一个酒厂销售员？”
老张头不耐烦地盯着骆辰，“对啊！”
骆辰又反复追问道，“你要知道，如果你再故意隐瞒实情的话，你的嫌疑会更重！”
老张头，这下急了，“我真没有撒谎啊！我儿子就是卖酒的销售员！这两瓶酒真是他孝敬我的！天地良心啊！我喝个小酒也犯法了！”
骆辰终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向南说，“走吧！”
向南急忙跟了出去，“怎么不查了？”
“也许是我想错了，也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骆辰看了一眼学校大门，此时宋芳时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芳时，里面情况怎么样？”骆辰迎了上去。
宋芳时却搂过骆辰，一脸不正经的说，“听说你都成嫌疑犯了！你还有心思打听里面的情况？”
骆辰难得的露齿一笑，却笑得清风明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怕什么？说正经，赶紧告诉我里面勘查的情况。”
宋芳时送给骆辰一记白眼，“咦？你怎么知道我会告诉你里面的情况？要知道你现在是嫌疑犯，身为法医，我怎么会把死者的情况告诉你呢？切！”
骆辰却背起双手，嘴角溢出淡淡的浅笑，“刚刚我就看到运送死者的车子开走了，而你却没有同小周一起走，故意走出学校，你别告诉我，你不习惯和尸体一辆车回公安局？”
“切！我今天想减肥行不行？我不坐车，我走路！”宋芳时不服气的挑了挑眉毛，说着就要伸手拦车。
骆辰低眉浅笑，向南却一把将宋芳时拉了回来，“哎呦！我说大哥，你能别闹了吗？破案要紧！你坐我们的车，我给你当司机好不好？免费的！”
宋芳时终于眯起眼睛，小有得意的看骆辰，“切！这还差不多！有小美女当司机，我今天就不减肥了！胖死也值了！”
一边说着，这家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就坐了进去。
骆辰朝向南笑了笑，“那辛苦你了！”只好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向南也笑着上了车。
“你说说你们俩，昨晚你们俩不讲义气，把你那什么同事硬塞给我，害得我和她又吵了一路，怎么样，今天你们就变成杀人嫌疑犯了吧？嘿嘿！这就是你们俩不讲义气的报应！”
向南才一上车，就听宋芳时正在朝骆辰发牢骚，看样子昨晚他和孟亚楠相处的并不愉快。
“行了！大哥，你看我都给你当免费司机了，你能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吗？快给我们讲讲关晓彤的事！”向南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宋芳时被向南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从后视镜中狠狠瞪了骆辰一眼，“我说，小美女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你那套了？你们两个都是工作狂！”
“你知道还废话！告诉你啊，你已经上了我们的贼船了！”骆辰笑眯眯的反瞪宋芳时。
“好好好！怕了你们了！”宋芳时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敛起笑容，沉吟道，“今天早上六点三十五分，110接到报案，依旧是二十五中环卫工人发现了一名年龄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的死者，我是在七点十分分赶到现场的，当时的情况和前几起少女被杀案极其相似，都是全身赤裸。
经确认，死者正是二十五中高三二班的班长关晓彤，女，今年十八岁，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夜里两点左右，死者被发现的地点同样不是案发地点，应该是凶手事后将尸体放置在花丛中。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关晓彤体表的伤痕要明显少于前面几位死者，而且没有发现明显的致命伤痕，死亡的确切原因还需要我回去尸检了才能确定。”
“就这些？”一直陷入沉思的骆辰，突然发问。
宋芳时瞪了他一眼，“废话，我就是一法医，只知道这些，想知道别的，你找老孟去啊！”
向南不禁喟叹，“哎！昨天白天，我还见她好好的，怎么夜里就……”
“正是由于昨天她还很正常，今天凌晨就被杀了，所以她身上的伤痕明显少于前几位死者。”骆辰若有思索的分析道。
“这个说得通，对了，那个保安老头很可疑啊！你说两次女学生的尸体被人偷偷运进学校，他却毫不察觉，这不是很奇怪吗？”宋芳时忽然提高了嗓门发问。
向南叹了口气，“这个骆辰早就想到了，刚刚我们就是去找老张问清楚。”
“结果怎么样？”
“结果就是巧合，原来老张这两个晚上都在喝酒，而酒是他那个当酒厂销售员的儿子送给他的。”
宋芳时和向南一问一答，骆辰却坐在后面，始终沉默不语，似乎陷入沉思。
很快公安局就到了，宋芳时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就上了楼，向南回头问骆辰，“我们现在去哪？”
骆辰抬眸看向向南的脸，沉静的眸闪过一丝冷峻，“回学校！我们去会会这个穆宁臣。”
当骆辰和向南再次回到学校时，警察已经撤出，学校已经恢复秩序，学生们都回到学校，正在上课。
向南从教室后门窗看进去，“穆宁臣没来上课，他的座位空着呢！”
骆辰摸了摸下巴，“关晓彤刚死，他就不来上课？走吧！我们去穆宁臣的家里看看。”
向南从孟亚楠那里弄到了穆宁臣的家庭住址，两人边开车离开。
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前，骆辰和向南下了车，巷子口停着一辆香槟灰的沃尔沃，骆辰扫了一眼，才走进小巷。
“没想到穆宁臣住的这么偏远，他要是坐公交车上下学，每天光来回路程就要花三个小时，真是辛苦！学习还这么好，一定很勤奋！”向南不禁对这个学霸小子心生几分欣赏。
骆辰走在她身后，却始终默然不语。
两人走了大概十分钟，才穿过小巷子，走进一片平房区。
这里的房子都是低矮的砖房，墙面被风雨常年侵蚀，现在已经残破不堪，院子里挂满了住户洗的衣服，地上还跑着几只鸡鸭，叽叽呱呱的叫个不停，散发的气味让向南不禁皱眉。
“你们找谁啊？”身后突然有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向南转身，见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根拐杖，佝偻着身体正上下打量他们两人。
“婆婆，您好，请问穆宁臣家住在这里吗？”向南脸上擎起一丝微笑。
“你们是来找臣臣的？你们是他什么人？”老太太不禁疑问。
“我是穆宁臣的化学老师，他今天没去学校上学，我就来看看他。”此时，骆辰也转过身，看着向南回答老人。
老人的脸蓦然开朗起来，满脸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哎呦！原来是臣臣的老师啊！我是臣臣的奶奶！恕我老太婆眼拙，两位老师快进屋坐！”
老人笑眯眯的邀请向南和骆辰进屋。
穆宁臣的家很局促，只有里外两间，外屋放着一张小床，床头的墙壁上钉着一个小书架，书架上摆满了高中辅导书，里屋的门则半敞着，两间小屋应该都不足十平米，但都打扫的很干净。
老人对向南和骆辰很是热情，忙前忙后要给他们烧水沏茶，被向南阻止，“婆婆，您不用忙，我就是来看看穆宁臣的。”
向南扫了一眼里屋，空无一人，显然穆宁臣没去上学，也不在家。
“哎呀，这孩子今天没去上学吗？可他一早就说上学去了啊？怎么还学会逃学了？让老师操心，真是不应该啊！”老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向南。
骆辰倒笑着岔开话题，“老人家，家里平时就你们婆孙两人住吗？您儿子和儿媳呢？他们都去哪里了？”
“哎，别提那个不孝子了，他和那个女人闹离婚后，就再没回过家，那个女人就更狠心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自从他们离婚后，臣臣就和我相依为命了，好在臣臣争气，学习都是年级第一，从来没让我操过心！这是今天……二位老师啊，你们可千万别怪臣臣，这孩子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等他回家……回家来，我一定好好骂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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