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人头猪脑

　　伍国栋很清楚，枝子也像自己一样，被控制起来了。但是，他一点不担心枝子会对自己不利，他们多少有一种共进退的意思，而且，已经把可能遇到的麻烦，估计到了，所以，他认为，结果不会像当初想象的那么可怕。

　　正像他向审讯人说的那样，他们只有短暂的非正常关系，只要弄清楚这个短暂，就可以摆脱许多麻烦。其实，他是可以证明自己与枝子的短暂，但是，他不说，在审讯人以为就要攻破他的防线，胜利在望的时候，他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这一点，伍国栋还是有点信心的。

　　感觉信心不足的是，杜志刚也参与进来了，但是，他搞不懂，杜志刚为什么再没有露面？说心里话，再次被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直射时，他是心虚的，毕竟，他不再清白和干净，所以，他曾有过大难临头的预感。

　　当然，伍国栋不知道调查组发生的事，只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杜志刚可能是最后一个出场，于是，他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再要与杜志刚较量一番，拼个鱼死网破！

　　这一关，是肯定要过的，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

　　这天，还是上一个审讯人来见伍国栋，这让他感到有点儿失望。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省委副处级干部，在伍国栋眼里，显得有点儿稚嫩，仿佛没有审时度势的能力，没有某种让伍国栋心跳的临场发挥，完全是按一种既定的套路往下走，很让他感到失望，甚至不想和他玩什么高深。

　　审讯人不再提财产问题，想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一个大市常委、南山市委书记和江边市委常委的老婆，包括银行存款、固定财产，还不足两百万，的确算不了什么，因此，想如张东方那样，以财产方面突破他，是不可能的。

　　审讯人只有抓住两个突破点，一是与枝子的关系，一是与张东方的关系。

　　伍国栋说：“我和枝子的关系是说得清楚的，有人可以证明我和枝子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要证明他和枝子关系短暂，也就证明，伍国栋给予枝子的关照，也像其他人那样。

　　他要调查向陈晓冬、杨海波了解，南山市实施镇级经济发展的时候，他和枝子还是普通关系，他还曾经希望杨海波与枝子成一对儿。他要调查组向黄健壮了解，南山市向省政府申报万亩良田的时候，他与枝子才发展成那种关系的。当然，枝子是当事的，向她了解是必不可少的。

　　伍国栋说：“只要根据他们的谈话，进行分析，完全可以弄清楚这个问题。至于他和枝子结束的时间，是从荒岛回来后，虽然，他没有向她正式提出分手，但是，彼此再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了。”

　　审讯人果然阵脚乱了。

　　伍国栋又谈关于张美美在南山市购置房的问题，说陈晓冬最清楚，整件事都是他办的。当时我是什么态度，他一清二楚。审讯的人有点恼羞成怒，说：“我们会相信这些人证吗？你们就不会串供吗？在购买房的问题上，张美美是当事人，她说，是你送的，就是你送给的，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伍国栋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得饶人时且饶人。

　　第二次谈话很快就结束了，伍国栋又陷入漫长的等待，他想，杜志刚应该露面了，否则，太不像他的性格。说什么伍国栋也不相信，杜志刚不想与他这个老对手较量一番？

　　正当他蓄势待发，枝子却失踪了。

　　当她知道张美美豪赌，被“大耳隆”追债，就意识到了危险，伍国栋跟张东方什么关系？张美美牵连了张东方，伍国栋不可能没事。她很清楚，拔出萝卜带出泥的道理，伍国栋遭殃，必然就会连累到自己，尽管，伍国栋和她谈这事时，她还嘴硬，说不关自己的事。

　　那天，想与伍国栋苟合一回，多少有一种最后晚餐的意思，对伍国栋是有点恋恋不舍的，但她还是分得清，伍国栋只是她生命长河中的过客，自己不可能和他一辈子。

　　对于枝子来说，这辈子最最重要的是金钱，男女情长只是其次。

　　没有钱谁搭理你？

　　有了钱，就有一切，小鲜肉也会追随左右。

　　一连几天，枝只忙两件事，一是催要各单位的工程款，包括那些已完工的，尚未完工的，能收多少算多少。二是将自己在南山市的固定资产抵押出去，向银行贷款，能贷到多少算多少。

　　枝子在南山市，可谓通行无阻，因此，干这两件事时，出奇顺利，拿到银行的贷款，她便失踪了，公司的人一早上班，见她办公桌上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调查组惶恐不安，想向汪卫国打听枝子的下落，却吃了几天的闭门羹，最后，才答应给他们五分钟时间。他不承认，曾要南山市给予枝子特殊的关照。他说，这是最起码党性原则问题，他怎么会低级到那个程度？只能说，南山市的人水平太低，误会了他的意思，或许说，他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别有用心，曲解了他的意思。

　　他还说，枝子在南山市的情况，他不是十分清楚。枝子只是他和前妻的女儿，本来，交往就不多，何况，她已经是成年人，所作行为，应该由她自己负责。但是，换一个角度说，那些单位为什么提前支付工程款啊？银行为什么愿意贷款给她啊？难道他们就没有责任吗？

　　最后，调查组组长暗示伍国栋和枝子有不正常关系，汪卫国就骂了起来。

　　他说，不管这是不是事实，都与我无关！

　　他说，你们一个个真是人头猪脑，即使真有这种事，她会告诉我吗？会让我知道吗？你们到我这里来，到底想证实什么？

　　他说，那个伍国栋是什么鸟？你们必须查清楚，一定要送他进监狱！

　　枝子的失踪给调查组造成很大的麻烦，也使伍国栋与枝子的关系成了一个悬案，但是，在调查组与钟向阳谈话时，他却说出了一件鲜为人知的事。他说，我个人认为，伍国栋在经济上没有问题。在制定城区向西发展方案时，老板光曾行贿他，给了他五百万。这笔钱，最后都用于补偿搬迁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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