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明则保身

　　因为指名道姓，又真实可信，网民们反应强烈，因为省政府部门有监视网站发表言论的机构，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帖子。为了防止事件进一步扩大，有关部门对上传的照片进行技术分析，想借此反击这种张冠李戴的诬陷。然而，最后确定照片真实可信，无更改之嫌。

　　情况反映到省纪委，他们也收到了类似的匿名信，便不得不认真对待。省委某领导得知此事，一看是大市的麻烦事，想你唐浩华的副手竟是此等败类，就找到了发泄私愤，整唐浩华的机会，要求有关部门迅速查清事件虚实，给网民们一个明确交代。

　　有些事情左拼右凑，小事也能变大事。何况，又是大事，唐浩华接到省纪委的电话，企图帮老澄拖几天，说这两天正忙呢，省里的调查组能不能缓两天再来？省纪委肯定地说，这事是省委某领导督办的，不能拖延。说你唐大书记忙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进行调查，等你忙完了，再向你汇报也不迟。于是，省调查组在唐浩华和张东方接到匿名信的第二天，就进驻大市了。

　　老澄和黄先从交往密切，和女人厮混似乎再清楚不过，只要把黄先从控制起来，只要黄先从交代，人证物证就齐了。所以，整个事件的重点是，查清那铜铸像和书画。

　　省调查组进驻大市的时候，老澄并不知道，他还在江边市，还在按步骤实施他的计划。当他召集几个很有交情的警察部署如何追查那两个星探子时，唐浩华的电话打了进来。

　　唐浩华问：“你在哪？”

　　他打过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老澄不敢说他在江边市，只是说：“在外面。”

　　唐浩华说：“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老澄问：“我正忙着，晚一点行吗？”

　　唐浩华说：“现在就过来。”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这时候，省调查组的人就在他的办公室，他不方便说别的。到了这一刻，他也不能说别的话了，你老澄能否闯过这一关，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老澄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以为唐浩华又有什么新的指示精神，所以，往大市赶的时候，还兜了一个大圈回家，把那些书画带上了车。昨晚，老澄已经把那些值钱的古董包裹好了。那个铜铸像还放在家里，交代老婆，一会儿，黄先从会来取。他既然交代黄先从想办法给他弄仿制品，没有真品参考不行。那些书画需要找大市有点儿名气的书画家临摩，因此，要带回大市。

　　回到大市，老澄只是随手把那些书画放在自己办公室，就去唐浩华的办公室了。一进门，见里面还坐着几个陌生人，心里已经忐忑，唐浩华再一介绍，他就感觉事情不妙，想这个唐浩华，还说要帮他拖几天，这一转眼的功夫，调查组就从天而降了。

　　他故作镇定，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问题呢？那都是诽谤！”

　　调查组组长也客气，说：“我们只是走走程序，这本身，也是为你负责。”

　　这么说，便提议去老澄办公室谈，不要在这里影响唐浩华的工作。其实，唐浩华心里清楚，调查组要和老澄单独谈。老澄带调查组的人去他办公室时，突然意识到那些书画只是随便放在办公桌上，调查组的人见了，还用谈吗？于是，灵机一动，说忘带钥匙了。就示意到他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谈。

　　调查组组长并没有谈匿名信的事，只是叫一位手下打开手提电脑，让他看网上的照片。老澄还是么一次看见那相片，完全惊呆了，想狡辩也不知怎么开口了。调查组组长说，根据分析，这些照片都是真实的，并没有经过技术处理。老澄不知说什么，所以，就闭嘴不言。

　　调查组组长再拿出铜铸像和书画的照片，问：“再解释这些古董书画吧？”

　　老澄感觉不好用了，事先想好的应对，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只好调整思路，现编现说：“这些，这些都是朋友的。我喜欢古董书画不假，但我玩不起，所以，听说哪位朋友有古董书画，都会借回来观赏观赏。观赏完了，就还给朋友。”

　　调查组组长问：“都是哪些朋友？”

　　老澄掩饰地笑了笑，知道不说是不行了，就继续往下编，说那铜铸像是黄先从的。那些书画，哪几幅是哪个朋友的，哪几幅是哪个朋友的。

　　好不容易把谎编圆了，调查组组长却要他交出手机，告诉他，调查组会马上与上述人联系，进一步证实真假，但是，在没有证实真假之前，他将禁止与外界接触。

　　调查组组长还是很客气地说：“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老澄苦不堪言，却又不能不点头，说：“理解，理解！”

　　其实，老澄回大市的同时，另一队人马已经赶往江边市，老澄解释那些古董书画时，那队人马已经通过江边市有关部门，找到老澄的老婆，也向她了解那些古董书画的情况。他老婆并不知事态的发展，还是像老澄要她说的那样，说那些古董和书画，都是赝品，并不值钱。后来，她还交代，老澄已经把那些书画带回大市了。

　　于是，调查组发现一个奇怪现象，为什么本来摆在书桌上，挂在墻上的东西，就包裹好，分散处理了？

　　当然，可以解释为，老澄要还给朋友，黄先从不就是要来拿那铜铸像吗？那时，他们并不知道黄先从要拿去仿制。

　　但是，也可以是另一种可能，老澄在此之前，已经听到了风声。

　　很快，老澄提到的那些朋友便证实他说了假话。其中，一位朋友根本就不知书画的事，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明则保身，说他只知道老澄书房里确实有不少明清的书画，但是，并不知道那书画是怎么来的。

　　黄先从却非常离谱，本来是铁哥们，这时候，却翻脸不让人，说他送那铜铸的虎头人身像，完全出于无奈，说他在江边市办企业，需要政府的支持，所以，老澄向他索要那铜铸像，他只能忍痛割爱，给了老澄。他还说，昨晚，老澄要他想办法，弄一个仿制品。虽然，没说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应该是用来应付你们的。

　　当然，黄先从也交代了老澄与女人厮混的事。到了这时候，他要保自己，才不管老澄死活，何况，他一个外商玩女人能有什么麻烦呢？只要自己不是行贿，而是老澄索贿，他是可以逃避法律制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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