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一定可以
伍国栋不知自己说了多少话,说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地,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说,像在说梦话,渐渐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垫着她的腿,还在她的怀里,只见她看着自己,很近很近地看着,发现他醒了,就离他远了,脸上升腾起一团粉粉的红。
他问:“我睡了很久吗?”
王凤霞说:“不知道。我也刚睡醒。”
他说:“看看几点了。”
王凤霞说:“不看了,几点都和我们无关了。”
伍国栋坐了起来,看着她,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不烧了,你的病好了。王凤霞也疑惑了,说是啊!我醒来,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她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摸摸伍国栋的额头,说不烫了。动了身子,说也不觉得冷了。
她问:“怎么会这么奇怪?”
伍国栋说:“难道这岩洞有什么神奇,可以治病?”
她说:“会吗?不可能吧!”
伍国栋笑了笑,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病好了总是一件好事。”
她说:“这几天,脏得无不行了,我想下去洗洗。”
伍国栋说:“还是不要洗吧,病刚好,不要又着凉了。”
王凤霞就问,他们是不是离开这里,继续寻找出口?伍国栋说,当然,绝对的。王凤霞就说,如果,能弄点吃的就好了。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就轻轻笑起来。
伍国栋还是张望了一阵,说:“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泥土,再就是这水。”
王凤霞又天真地问:“水里有鱼吗?”
伍国栋想了想说:“这水都是从山上滴下来的,应该没有。”
他心里却想,即使有鱼又怎么样?难道要生吃?虽然,他很喜欢吃鱼生,但鱼生是经过加工处理的,还有各种各样的佐料。这么想,他感觉自己饿得都要肚子贴着背脊了。
趴在石板上,他喝了几捧水,感觉水很甘甜,感觉肚子更饿得“咕咕”响。王凤霞也趴在石板上,喝了几捧水,还洗了洗脸,又洗了洗胳膊,然后,用湿湿的手擦抹脖子。
伍国栋就开玩笑地说:“女孩子就是爱美。”
王凤霞说:“就是死,也要死得美丽。”
伍国栋说:“不是时尚早!为时尚早!”
王凤霞甩了甩手上的水,说:“是不是要开始了,继续寻找光明。”
伍国栋很欣慰,想他们有如此的信心,怎么可能找不到生命之门呢?他预感到,生命之门离他们并不近,甚至唾手可得。王凤霞说,一定的。我们可以的!
离开岩洞时,他们都有点不舍,毕竟,他们在这里很好地休息过,他们在这里充足了足够的水分,他们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伍国栋回头看了一眼,心儿不禁跳了跳。
他说:“你看,你快看。”
王凤霞回过头来,看了又看,似乎没有发现值得他惊叫的状况,就看着他,问:“你看见什么了?”
他说:“水是不是没有那么满了?”
王凤霞还是看不出来,他就指着洞壁,说你看见那条水迹吗?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不见那条水迹。这里的水退了,水迹就呈现出现了。
王凤霞傻傻地问:“那又怎么样?”
伍国栋说:“水里可能有通道,一直通到外面,外面的水满时,这里的水就满,外面的水退时,这里的水就退了。”
王凤霞惊叫起来,说:“会吗?会是这样吗?”
伍国栋说:“有这种可能,完全有这种可能!”
他朝岩洞奔去,扑进水里。王凤霞叫他小心点,他便站住了,用脚摸索着,一点点向前,水越来越深,屏住气,潜了下去,睁开眼睛,只见水很清澈,可以看到两米左右的距离,石头林立,有圆型的,有像匕首般锋利的,他就像一条鱼,在石林里穿行。上来换气的时候,王凤霞问他怎么样?找到出口吗?他笑了笑,说应该可以。然后,又钻进水里。
他先顺着洞壁寻找,用眼睛看,也用手摸,遇到松软的地方,就用劲推,希望推出一个缺口,然后,让汹涌的水流把那个缺口冲开。此时,他相信,一定有这么个缺口,否则,岩洞里的水不会退潮似的减少。然而,他寻找了一圈,洞壁始终是坚硬的,根本没有他渴望的那么一个缺口。
王凤霞在岸上看着他,每见他上来换气,就问紧张地怎么样?找到没有?他却不回答,又潜进水里。
她就冲着他说:“可以的,伍市,我们可以出去的!”
此时,她的信心比伍国栋还要坚定,渐渐地,看着伍国栋转了一圈,那份坚定却一点点冷却,他再冒出水面,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紧张地看着他,希望他说,他找到了,找到出口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又潜进水里。
伍国栋又寻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心里却不服气,想肯定有那么一个地方,只是自己没有找不到。他换了一口气,又像鱼似的,在石林中穿行。他想,这个洞不一定在洞壁,有可能在石林的某一个地方。
他好像看到了气泡,贴着一块大石,一串串冒起来。那一刻,脑袋一懵,以为自己看错了,就停了下来。又换了口气,再潜下去,果然看见了气泡,看见一个旋转的旋涡。此时,他反而冷静了,慢慢游过去,就见那块大石边,有一个篮球那么大的洞,用脚狠蹬了几下,冒出一团混浊,就感觉洞里有一股吸力,把他往洞里吸。
王凤霞看起那团混沌了,说:“找到了,是不是找到了?”
说着,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往水里扑。伍国栋冒出水面,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他就说:“这里应该有一个通道。”
王凤霞傻傻地问:“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出去了吗?”
她哭了起来。
伍国栋笑了,说:“你傻了?好事啊!你怎么哭了?”
王凤霞也笑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这是高兴,高兴的。”
伍国栋很快便冷静下来,告诉她,通道是肯定有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大?能不能容下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有多长?自己憋气后,能不能一直游出那通道。
他叫她不要急,说我先试一试,看看通道有多大,有多长。说着,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摸索着,游进通道,感觉快要没气的时候,却见前面的水底很亮堂,加快游动,就像一颗子弹射出通道,然后,双脚一蹬,人便往上冲。
他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抹一把脸,便看见一片光明,太阳很灿烂地照射着,山川河流,还有一块块翠绿的农田,不远的树上有几只鸟儿,被突然从水里冒出个怪物,吓得“呼拉”一声,向天边飞去了。
王凤霞屏着呼吸,看着伍国栋消失的水面渐渐平静,又看见那里冒出一串串气泡,悬着的心也随那气泡扑扑跳个不停。当伍国栋的脑袋冒出来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他大声呐喊:“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他张开双臂扑向王凤霞,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说,我出去了,我看见光明了,看见太阳了。她说,是吗?是吗?她说,你不会又是鼓励我吧?不会怕我失望,鼓励我吧?他说,不是,不是。这次是真的。她就喃喃着,有救真好,有救真好!眼泪便冲湿了她的脸。
伍国栋问:“你会游泳吗?”
她说:“会,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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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国栋说:“通道有二十多米,你可以游过去吗?”
她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伍国栋说:“你可以的,我拉着你,你只管憋着气往前游!”
她也说:“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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