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老常又碰了一鼻子灰
第二天，陆建成把他从各市（县）了解的情况反馈过来。那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伍国栋晚饭有个应酬，正想提前离开办公室，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在电话里说，他向好几个市（县）了解过了，都说高曼莉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在钱方面，从没有向他们提出要求。
他还反馈了一个信息，说他和老常正在省城，刚从高曼莉办公室出来。他说，这次她对他们还算客气，接受了老常的道歉，只是还没有答应拨款。
伍国栋心里便想，这老常真够表里不一的，表面上，像是把包袱卸给自己了，实际上，却在暗中使劲，不让他抢了头功，悄悄跑到省城去了，当然，伍国栋一点没想和老常抢，倒是觉得曾解放这么安排，一个刺激，把老常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他想，这应该是件好事，至少，他不必插手，只是挂个名而已，和老常也不必搞那么僵了。
他刚松了一口气，陆建成又说了一句让他心跳的话。他说，我看，这事老常是解决不了了，非要你亲自出马。他说，高曼莉虽然原谅老常，但还是不给他面子。他想请高曼莉出去吃晚饭，却被她拒绝了。她说，你们怎么不叫伍国栋来呢？他要来了，我可能还会给他几分薄面。陆建成说，我说的都是原话。老常听了，当场脸色就很难看，但又强忍着，不敢发脾气。
伍国栋说：“我忙过这两天吧，忙了这两天，再去省城拜访高处长。”
陆建成说：“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事重要的？”
他忙又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和你说话，但这事确实急，再不能拖了。再往下拖，十天八天的，即使那笔款下来，今年也无法建好那段路了。
于是，在还没弄清高曼莉是一种什么心态前，还没想到较好的对策，伍国栋去了省城。
他想，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他甚至想，如果真不行，只好搬援兵了，陈可丰解决不行，就把班长郑东风搬出来，想她高曼莉不可能连郑东风的面子都不给吧？
去省城前，伍国栋和她通了电话。
高曼莉说：“你这电话来得好快嘛，是不是我不说那句话，不要你来，你是不会来的？”
伍国栋笑着说：“那里，那里。本来是和老常他们一起去见你的，但手头有事忙着。这不是，一忙完，就给你电话了。”
高曼莉说：“你也变得不老实了。你要想来，会现在才给我电话？会等我向老常他们说得清楚清楚，明白明白，你才说要过来？”
伍国栋只好实话实说：“这事一直都不是我负责，这个你也知道。前两天，曾解放正式宣布要我也加入进来，老常就心急了，就想跑到我前面去见你了。”
高曼莉冷笑道：“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她说，我不喜欢你们那个老常，眼睛就只瞪着厅长副厅长，见了他们点头哈腰，一只哈巴狗的奴才相，但是，对我们这些办具体事的处长，一点尊重都没有，好像，我们是你们南山市的，好像他那个小常务副市长也可以指挥我们。
她说，老常就像你说的那种，小地方的小官吏，名符其实的小官吏，在小地方呆久了，威风惯了，跑到省城来，还是小地方的思维，也不知道一个小副处算什么东西？
她说，到省城来，办一件事就那么容易吗？多跑几趟，说几句好话，就能把事办了？我不是故意刁难你们，我是刁难他，真那么容易让他把事办成了，他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伍国栋说：“我的高处长，你这一刁难，到头来，苦的还不是我们南山市？”
高曼莉说：“这只能怪你们自己，明知道他拿不下这笔款，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让我看得顺眼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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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国栋说：“我们这些人脑子笨，心眼实，你高处长不给个明确指示，我们哪猜得到领导的意图。现在，这指示明确了，曾解放不就换人了吗？不就把我派过去了吗？”
高曼莉问：“你什么时候来？”
伍国栋说：“明天一早出门，十点左右到。”
高曼莉说：“到我办公室来谈公事吗？我们就这点交情？”
伍国栋也转得快，说：“不是，不是。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办。办完事再约你，公事私谈。”
高曼莉说：“这还像点人话。”
伍国栋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带点土特产？”
高曼莉反问他：“你说呢？”
伍国栋笑着说：“只是不知处长喜欢什么？如果高处长喜欢自己买的话，当然，我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所以，还是高处长你给个明确指示。”
高曼莉说：“你拿一公文包过来。”
伍国栋心儿跳了一下，但还是问下去：“是大公文包，还是小公文包？”
高曼莉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越大越好！”
伍国栋牙痛似的，咬了咬牙，说：“最好，你能有一个明确数。”
高曼莉语气突然变了，说：“伍国栋，你不用来了！”
她说，如果用钱就能收买我，轮不到你了。你们那个老常早把我收买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用钱就能搞定的。
她说，我一点不傻，这事厅长催了好几次，我敢顶着，我敢不拨下去，就是因为这事摆上桌面，到什么地方去说，我都不怕。
伍国栋忙说：“开个玩笑，你要那么认真吗？同学之间，随便说说，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吧？”
高曼莉说：“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
这时候，伍国栋便有一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去她办公室谈，她不让，送她钱，她不要，那她还想要什么呢？他不得不想起那个想了好多次，貌似有点荒唐的可能，难道她对你伍国栋真有那心思？
他觉得可能有！
很快，又觉得不可能有！
他想，没有当然最好，如果真有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应付呢？很显然，她还是不会很明确，很直接说出口的。他想，如果还是暗示他，他只有装糊涂，只有求助于陈可丰，求助于郑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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