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窝 > 糖醋女“神”捕 > 第一百八十八回 到底哪里有危险说清楚啊!

第一百八十八回 到底哪里有危险说清楚啊!


  《假·史记》——军察州牧名为平级,实则军察有直上天听之权,州牧举动,皆由军察暗中节制。陈汉儒商势大,各地商贾与文官多有“乡规”、“州规”,各地诸事按规行事,朝廷法纪鞭长莫及;再者白莲教余祸未尽,举众出山反陈复明不知何时。是以两代陈帝皆居安思危,重武抑文。军察监一州文官,另有“设卡”之权,战事起时,朝廷不及拨付军费,皆可由军察更改“州规”,增设官卡,收取来往行商之税,以充军资。

  《作者的话》——上述知识,第三十三、第一百零五回,都有提到。

  骊山山脚。

  往日吉祥如意常用来监视的小饭铺,如今已经抵押给了一对夫妇。而现在,一笔大生意正让这对夫妇忙得满头大汗。

  午时,打留香集方向来了一整队百多名官兵,一看便是上骊山参加花夜校祭的。为首一名参军包下了整个铺子,让将校们饮酒休息,士卒们就坐在饭铺外的林地里进食。幸好这些士卒身上都备着干粮,否则小小一个饭铺绝应不了百来人的伙食,只是尽管如此,招待将校们的酒水也已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饭铺老板正望着见底的酒坛发着愁,忽听官道上一声马嘶,竟是有商贩拉着板车停在了铺外。

  那驾车的商人一身凉快的短打扮,就是头顶带着个斗笠,多半也是遮阳用。他仿佛是被斗笠遮住了视线,走到近前才看见了饭铺中的一干将校,忙干笑道:“哟!满座了呀,诸位军爷吃好,小的自个儿换地方吃去。”

  东州商人连皇帝都不怕,唯独见着当兵的该麻爪。看着这位行商怯生生的态度,不论是谁都没有起疑心。

  然而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御马无方,商人在挥鞭调马头时没控着力道,马匹往边上林子里多冲了几步,板车被林中泥石一颠,车上的货物就被颠落了一件。

  “哐当!”

  嘈杂却有些亲切的碎裂声,引得一大片士卒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一股诱人的酒香立刻飘了出来。

  “哟呵!是酒!”

  有几个将校立刻拍桌子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将官立刻拿起脚边的腰刀,撸起袖子往板车商人走去:“正好!这小店的酒几口就喝光了,兄弟们的酒虫正吊嗓子眼呢……”

  身后,一个披挂整齐的高个子将校立刻伸手一拉:“你做什么?”

  别看那大汉身材壮硕,可高个将校一拉之下,那大汉再也无法往前跨出一步。大汉见状,只得回头干笑道:“王参军,反正他也要做生意,我这就去,给兄弟们买了他那车酒,他也早些收摊,咱们也解解渴,不是一举两得么,您说是吧?”

  “买酒带的是银子,你带刀做什么?”王参军可一点也没有笑的意思,他翻掌用力一压,将那大汉生生压回了座位上,随后掏出了个钱袋朗声道:“荆棘堡一向尊护商民,你们这些老兵油子,少给咱们军察干丢脸的事情!这酒钱从军费中扣,我去和主簿说。”

  虽然语气严厉、手段也有杀鸡儆猴之嫌疑,可毕竟出了银子就是爷,王参军此言一出,这批军卒自上到下皆欢呼叫好了起来。

  悄然地捏了捏钱袋,王参军忍住了为难之色,板着脸走了过去。见那商人犹自在安抚着马匹,王参军随意地伸手将缰绳一拉,军旅中锻炼出的手法与气势,立刻将马匹整得服服帖帖。

  那位带着斗笠的行商连连夸到:“军爷好手段,军爷好马术!”

  刚才那大汉立刻站起来喝彩:“王参军连塞外的野马都能单手压服了,还治不了你这头畜生?”

  他一起哄,其他逢迎之词也接连响了起来,听得那商人把腰越弯越低。

  王参军摇头苦笑,只将钱袋递到商人面前:“车上是汾酒吧?你自己掂量一下这包银子,不算以武欺商了吧?”

  “军爷哪儿的话,您慷慨解囊,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嘿嘿嘿。”

  眼看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易即将完成,可在递出钱袋的最后一刻,王参军的手臂突然一紧,下一刻,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低沉的质问脱口而出:“你的声音,我似乎在那里听过?”

  “我也看军爷很面善,或许这就是缘分,不如小的请军爷先喝一杯?哦,小的这车里不只有汾酒,有一坛十年窖的芦花酒,要不先给您尝一口?”

  那商人嘿嘿低笑着,缓缓绕到了板车后面,那是一处一个所有士兵将校都看不见的所在,而自始至终,他的脸始终藏在那顶斗笠下面。然而,高个子的王参军却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跟着他转到了车后。

  “老李?!”一掩到车后,王参军立刻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眼前这位穿着随意的人,正是他的老相识,花陵都府衙总捕头,失踪近一个月的李进!

  “老王。”脱下斗笠,李进的气色难掩疲惫。他并没有去应对王参军满腹的疑虑,反而开门见山道:“你带人上山,可是军察大人命令?”

  “你怎知道?”眼前这位旧识失踪了一个月,听说已列入了州府按察使秘密通缉的名单,更听说他与反贼白莲教扯上了关系。光是这些事情已足够让人头疼,现在忽然出现的李进,竟然可以一句话就点破荆棘堡内部才能获悉的军令,这更令王参军震惊不已。除了“你怎知道”四个字外,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不可上山!”干裂的嘴唇已无法胜任贯穿前因后果的解释,李进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劝说道:“那是一个局,你绝不可带兵去花陵太学!”

  “为什么?”王参军只问了一次,就意识到了这样做的愚蠢:“你不能说?”

  李进长吁一声,点了点头。

  “那也恕愚兄不能从命了,军令在身,就算上头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王参军严辞拒绝的同时,两三个人的脚步声也渐渐接近,长时间躲在板车后的两人,终究是引来了其他将校。

  李进顿时焦急起来:“王大哥!听完说,你不能……”

  “这位行商!你长得很像我一位兄弟,他毒害反贼的嫌疑尚未清洗,你最好莫要学他惹祸上身。行了,今日……今日王某眼中受了风,什么都瞧不清楚,你走!走!这批酒老子就是吞了!你有种的去洳陵都!在军察面前告老子一本啊!给老子滚!滚!”

  王参军越吼越气,最后竟扯着李进,一脚将他踢地跌退数步。光是动脚似乎还不够出气,他又捡起地上的斗笠,发泄似的往李进身上扔去:“他吗的,真晦气!滚远点!别坏了老子的酒兴!”

  等几个将校绕到板车后头时,李进已经唯唯诺诺地带着斗笠逃远了,只剩下王参军还在原地生闷气。他一指逃走的李进,怒骂道:“老子好心买他就,还他吗讨价还价!这些奸商,没一个好东西!”

  “对!对!可不是吗,没一个好东西!”来的几个人皆被王参军突然的暴怒吓住了,那个大胡子赶忙讨好道:“明儿回荆棘堡,咱们和军察大人说说,近日多设几个关卡,扣税扣死他们!您别动气嘛,喝酒,喝酒……”

  “走走走!喝酒!”见李进已走得足够远,王参军也顺势下了坡:“别喝多了,一会儿还要上山抓反贼呢!红阳真祖被同伙窝藏在这花陵太学里,到时候都给我招子放亮点儿,别弄丢了这件大功!”

  李进藏匿在一株古木之后,远远望着劝说无望的王参军,懊恼地闭上了眼睛:“我只是偷听到楚麟小厮的只言片语,只知道今日要出事,却连前因后果都一概不知,如此没头没脑的劝阻,我若是王大哥,也不会为此违反军令。那三如说,今日山上必有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到底是什么?玲儿……”

  ————

  《五鼠闹东京》这戏,正演到最出彩的地方。

  只见锦毛鼠愤然出手,左一绕右一晃,将包公的轿夫和护卫一一点穴。

  张龙赵虎两兄弟大呼:“蟊贼,你怎敢伤害包大人,唔唔唔……”

  两人话没说完,锦毛鼠已经掏出两团白布,将他们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堵完还不忘道:“这是我白某人昨日换下的袜子,两位好汉尝尝咸淡?”

  这段在野史中从未提到的荒腔,引得台下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别看花陵太学中都是些斯文正经的读书人,可是人欲被天理压得太久了,爆发之时反而更加放浪形骸。就连德高望重的史老夫子,也晓得喘不上气来,还不忘拖着身边的其他先生卖弄道:“据说南宋之时,狂生张也曾逼县官一尝罗袜,这是出处啊!哈哈哈哈!”

  全场哄堂大笑之后,所有人更是聚精会神想往下看,也就趁着此时,一位本来站在玉全背后的仆僮,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按察使的身后。

  “大人,学宫长问,可否开始了?”他的声音一出口,就淹没在了笑声之中。

  按察使也仿佛没有听到,仍旧抚掌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啊!哈哈哈哈!”

  “玉学宫。”从按察使那处回来,小仆僮仍是压低着嗓子,用最简单的字眼传递着最重要的消息:“可以了。”

  玉全同样没有回答,只是侧过头,想着身边一众赤冠学宫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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