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强签神仆
书房里的霍尔，穿着一件覆盖在灰色长袍上的黑色及膝短袍、柔软的黑色皮手套、以及手上拿着一副摘下来的离奇面具。
腰间的镶银的暗红色腰带上镶着三枚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是人类的犬齿。
身上还有一柄弧形匕首，并袒露着一件刻印三束雷电的珠宝。
这身打扮，即使在从前霍尔的复仇之神教会里也极其少见，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神秘的冒险者而已。
只有钻研神学并精通古代神秘知识的学者，才能认出来他的身份。
复仇之神霍尔几乎要被遗忘的称号，三雷之主的牧师。
前复仇之神霍尔虽然只是个弱等神力，却跟尊贵女士一样，是少数经历过神明兴衰更替的古代神明之一。比微笑少女、厄运女士的出现还要更早。
也曾经极其强大过，拥有难以计数的信徒。
三雷之主应对的还是非常浪漫的一个神职，诗性正义。
代表厄运的使者，回应蒙冤纳屈之人的呼唤，不择手段的伸张正义。
随着厄运女士本莎芭的诞生，正义之神提尔的出现，他才逐渐失去这两项力量。
霍尔是从哪里知道前复仇之神这个古代称号的？连阿尔也是从沙斯拉格特的记忆碎片里了解才知道的。
如果说他被前复仇之神选中，赠予他神秘的力量，可霍尔现在却依旧是个普通人。
“霍尔，你这身装扮是哪来的？”
霍尔见阿尔居然认出了他的样子，立刻就如被抓住的窃贼一样窘迫。
“我……我……我梦到了吾主追随者的样子，所以……所以……”
阿尔听到这里就点头明白。
“恭喜你，霍尔，三雷之主认可了你。”
真神极难彻底死亡，阿尔当时骗霍尔去信前复仇之神也不过有这个念想，让前复仇之神在被光辉之主彻底封杀的时候，有个信徒可以依托。
这个世界能不需要信徒的神明，也就那么寥寥几个伟神。他们也不敢违背至高神的命令，将这个方法传给别人。
没有信徒提供信仰，再强大的神明也会逐渐消亡。
光辉之主杀死前复仇之神后，就以伟力让凡人彻底忘却，只尊他一人。
霍尔就像一根火柴上的小火苗，让前复仇之神不至于那么快消亡。
前复仇之神的唯一神职，现在都还在光辉之主手里。光辉之主如今被突然复活的晨曦之主从强大神力打落一个阶级跌入中等神力，并且失去了光辉神职，现在全靠人类、复仇两项神职撑着。
作为光辉神系的神王，他已经太弱了，不可能再将这个神职赠予护卫之神海姆。
阿尔的这一手安排，也就失去了大部分意义。
不错，阿尔想要复活前复仇之神，就是为了断掉护卫之神海姆更近一步的道路。
一个森林议会德鲁伊，一个护卫之神海姆，还有一个巨龙教，都是当年追的他狼狈不堪的仇人。
他暂时没能力报复仇人，也不会眼睁睁让海姆变的更强。
只要有机会，海姆就是他要第一个屠掉的真神。
霍尔发自内心的遵从，一言一行严格的遵守三雷之主的教义，获得了前复仇之神的注意和认同。
他也没有办法不注意，这个世界还记得他三雷之主的凡人寥寥无几，更别说遵从他的了。
失去神职的前复仇者之神无法赐予霍尔力量，只能以梦中引导的方式，悄悄让霍尔信仰他三雷之主这个几乎掩埋于历史的身份。深怕他这个承载复活希望的独苗，被光辉人类神系追杀。
光辉之主，哦，不，现在应该是人类之主、复仇之神凯撒了。
种族神都是以造物主的身份获得神职，凯撒一个封神不过百年的后辈想要染指人类之神神职太过狂妄自大，失去光辉之主的力量压制，人类之神神职说不定哪一天也会离他而去。
如果人类之主再失去复仇神职的力量，怕是后果更难想象了。
如果他知道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家伙还敢妄图抢走他的复仇神职，他那庞大的信徒恐怕会倾巢而出不顾一切的追杀。
阿尔平和的看着他，拿出一块无属性神力结晶，声音突然苍凉、古老、宏大。
“霍尔，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
霍尔茫然的看着这块结晶，不明白阿尔对他说这个做什么。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眼底里，出现一道微弱的雷光。
逐渐霍尔的眼睛失去了神彩，空洞虚无的盯着阿尔手中的无属性神力结晶，口吐虚弱的人声。
“你想要做什么？人类。”
阿尔把无属性神力结晶丢给他，勉强附在霍尔身上的前复仇之神，连伸手去接都做不到。
任由神力结晶落在他身上，逐渐消融进去。
吃了一块神力结晶，前复仇之神声音强上了许多。
阿尔不等他开口，直接在空中以契约之力凝聚出一张羊皮纸。
“霍尔，我想办法复活你，你以冥河起誓，成为我永远忠实的盟友。”
霍尔虚弱的笑了出来。
“凡人，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无属性神力结晶，可就算你有再多神力结晶，没有神职依托消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真神奥秘，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法师能了解的。”
阿尔又丢出三块神力结晶扔进他的体内，却被霍尔吐了出来。
“够了，凡人，我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这种东西我现在消化不了，这具身体会被撑爆的。”
阿尔不依不饶，将契约羊皮卷按在霍尔手中，冷冷的盯着他眼中的雷光。
“签了他，我有办法复活你。你不想找他报仇吗？”
霍尔看着阿尔的眼睛，优雅的轻笑。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被隐藏的刻骨仇恨，那渴望复仇的欲望是多么的强烈而又甜美。”
“不过，我对你们法师再了解不过了。”
“你想要靠我凝聚神职，然后……”
阿尔冷哼一声，背后一出现一尊虚影。
一半无尽光明，一半阴影浮动。
霍尔看到那尊虚影邪红而狰狞的眼睛，恐惧的忍不住后退。
“你死了一百年都还没消失，全靠你那强烈的复仇之念，寄托在复仇神职的规则上，才苟活于世吧？”
“你要是不想复仇，顷刻间就会被复仇规则抛弃，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你出来见我，是被我强烈的复仇之念所吸引的吧！你废话那么多，是想要找机会附身在我身上？”
“了解法师？霍尔，不要卖弄你那无处安放的心思。”
“我对你们神明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阿尔冰冷的将契约羊皮卷按在霍尔脸上。
“自己签了它，我可以原谅你的冒犯，依旧当做我的盟友。”
“或者我帮你签了它，让你跟这具身体一样，成为我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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