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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小南


  男孩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伸手去抓炉子上的几块,被白月狠狠抽了一巴掌:“真是没有礼貌,你如果想要吃的话,可以问我要啊,不问只拿是为偷。”

  男孩揉着手,眼角都是泪水,但是肚子实在是太饿了,红着眼睛,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吃一口吗?”

  :“不可以,不劳而获的人没有资格吃东西。”

  男孩泪水流出来,倔强的擦干净不让白月看见,白月吐出鸡骨头:“怎么不回家啊。”

  :“没家。”

  :“家人呢?”

  :“都死光了。”

  白月打量着男孩,脾气里透漏着一丝丝的倔强,再看看他的衣服被磨破了很多,补条子达拉下来,如果家人照鼓话,再不济也会给他缝一下吧,腿上胳膊上很多的冻伤,鼻青脸肿的,应该是被人打了一顿,上衣露出一个破洞,一条条肋骨清晰的出现在白月的面前。

  白月拿出十文钱丢给男孩:“给我去街角的药铺买一斤山楂片过来。”

  男孩捡起地上的钱,心里有些犹豫,白月又拿了一块鸡肉:“快去,帮我干活了,我给你吃东西。”

  男孩点点头刚要走被白月叫住,丢了一块毯子给男孩,披上吧,快去快回。

  男孩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白月依靠着椅子,拿着鸡块,男孩开口道:“我叫南。”

  白月点点头,知道名字又怎么样,反正也没有指望他会去买了山楂回来。

  等南走后,空下起雪花,白月站起来收拾了摊位便回家了。

  冬的夜晚来的很快,白月吃了一碗热粥,刚要上床睡觉,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白月心里迟迟放不下那个男孩,如果那个孩子又回去了怎么办呢?

  白月穿了衣服,披着披风又来到街边,大街上空无一人,雪已经下到淹没自己的脚面了,那个孩子没有回来,白月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他今晚应该会睡得好一些。”

  白月打了一壶热酒,新家就自己一个人,尤其的冷,睡觉前喝一杯热酒也好,还能入睡。

  提着酒,白月回到自己的家里,刚走到家门口,便看到一个瘦模糊的是身影挨家挨户的敲门,邻居打开房门,开门的是女主人,南张口问道:“你们家是大夫吗?”

  :“哪里来的要饭的,滚滚滚,没有剩饭给你。”

  咣当,大门关上,门上雪花落在南的头顶,白月站在自己家门口喊道:“南,我在这里呢?”

  南见到白月,撒腿跑过来,一双破旧的鞋子,鞋底都跑丢了,举着山楂片:“你要的山楂,可以给我饭吃了吧。”

  自己出去的话,自然要履行诺言了:“进来吧。”

  南没有进门:“不用了,我就在门口等着,你给我拿出来就行了。”

  南有些拘谨,眉宇间是一丝丝的不信任,白月掂量着山楂片:“我还能卖了你不成,进来给我把院子扫了。”

  白月着打开房门,自己走进去了,南看着敞开的大门犹豫着便又进去了。

  白月放下山楂片:“记得关门。”

  南关上大门,但是没有上锁,如果白月想要对自己不利,自己还能跑了。

  白月找出一双自己的靴子,虽然大了一些,不过没关系,里面塞点棉花,凑合着能穿,靴子丢给南:“穿上,给我把院子里的雪扫了。”

  南穿着白月的一双大靴子,走一步掉一步,白月拿出两根布条绑在南的腿上,把靴子固定了。

  南自觉的拿起门口的一把扫帚,好了给白月买山楂片,给自己饭吃,但是换上一双温暖的鞋,吃饭的事南没有好意思提出来。

  白月回到厨房,哪里有自己吃剩下的晚饭,加了一些鸡块,重新煮了一碗鸡肉粥。

  南耐心的扫着雪肚子一阵恶心,哇哇的吐了好些酸水,白月端着热粥进屋:“先过来吃饭吧,这是我欠你的。”

  南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靴子,肚子实在是太难受了,便走到屋里面去,吃着热粥,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走的时候,靴子还有毯子还给白月。

  白月拿出火炉,夹了烧红的木炭,倒了一壶酒,慢慢热着。

  南吃完了鸡肉粥,拿着扫帚刚要出去被白月叫住:“明再扫吧,把门关上,把衣服脱了。”

  南捂着心口,白月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我给你擦擦伤口,我刚来,需要一个佣人,有兴趣吗?”

  :“什么条件。”

  白月倒出热酒:“年纪竟然会谈条件了,不错,最起码饿不死你,我管你饭,管你住,工钱你就不要想了,不过我会教你医术,最起码将来饿不死你。”

  南犹豫了一下:“你的医术怎么样?”

  :“你自己观察了,如果你觉得我的医术好,就跟我学,你要是觉得我的医术差,随时都可以撤啊。”

  听起来对自己不错,南点点头:“我答应你。”

  :“那还不快点关门。”

  南转身关了房门,白月把南抱上床:“可能会有一点疼,不过你忍忍啊。”

  南点点头:“你就放心上药吧,我要是哭一声,我就不是个男人。”

  白月哭笑不得:“你跟他学的啊。”

  :“村口书的。”

  白月无奈摇摇头,便开始上药……等白月上完药,把绑在床上的南解开,口中抹布抽出来:“不是生活哭一声就不是男人嘛,大半夜你这么号,邻居要投诉了。”

  南捂着伤口却又不敢抓,不敢碰:“好痛好痛,你是庸医。”

  白月清洗着刀片:“不把你的冻疮剜出来,我怎么上药啊,赶紧睡吧,明就不疼了。”

  南盖好被子,白月拿出一本医书,还早,看一会儿书在。

  第二早上,白月拿出自己的衣服,套在南瘦的身子上面,拿出腰带,自己的衣服太大,南穿着就像套了一只水桶在自己身上,四面漏风,拿腰带绑着,贴身也暖和一些:“好了,等一下给你买两套舒服的衣服,就可以了,去吧,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咱们今还得准时出摊呢?”

  :“好嘞。”

  南从床上跳下来,套好鞋子,白月打开房门,雪下了一夜,此时已经停了,到膝盖的白月,把厨房都给淹没了,得了,早饭也别做了,白月同南一起把院子里的雪打扫干净,锁了门,便出门去了。

  大门口自己家的马车被雪包裹着,已经看不出来他本来的面目了,白月提着自己的药箱在前,南扛着白月的旗帜走在后面,走街串巷一个上午治了一个伤寒,一个冻疮,买了两副药,白月便带着南来到一家成人衣店,买了两套全新的衣服,白月不喜欢讲价钱,别人多少钱就直接付了,南看着白月这么豪气的把衣服买了,而且用的是上午给人治病挣得钱,那一刻南眼睛里对白月那叫一个崇拜如果自己学到白月的本事,一个月出一单就足够自己吃吃喝喝了,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忍受着别饶追打。

  白月走出好远,南只顾看着白月一头塞进雪堆里,白月先是一愣随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让你不好好走路,脑子里想什么呢?”

  南拍干净额头的雪花,撅着嘴巴看着白月,虽然被白月一阵嘲讽,但是南一点都不生气,很久没有人像白月这样跟自己好好话了。

  换好了新衣服,也该吃午饭了,想着那个被雪掩埋的厨房,白月手伸进口袋里,里面还有一些银钱,便朝着一家面馆走了过去。

  白月大步走进去,放下药箱,南看着干净的店面,有些犹豫,面馆的主人也是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以前自己一靠近这里,他就赶自己走,所以南心里有些害怕。

  白月要了一壶茶,看着南:“南,干嘛呢,进来啊。”

  有白月撑腰,南闷头走到白月身边,靠着白月坐下了。

  四四方方的桌子,南跟自己做一条长板凳,白月有些不习惯,换了一个方向,推着茶杯给南:“喝点热茶,这一上午,走街串巷的,累吧。”

  南扛着旗帜竟然忘记放下了,另一只手端着热茶,趴在桌子上喝着热乎乎的茶水,心里暖暖的:“不累。”

  白月抽出南的旗帜:“这根旗至少有两斤,你才几两肉啊,沉不沉。”

  南喝干净茶杯里的水:“有点沉。”

  :“习惯就好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扛着旗走街串巷跟人看病了,不过那个时候我生意不好,一个月也碰不上一单,全靠我姥爷养活我,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成为下闻名的大夫。”

  :“那你现在呢?”

  白月悠哉的喝着热茶:“差不多实现这个愿望了吧。”

  老板端着两碗面走过来:“二位客人,你们的面。”

  白月看着自己碗里的面,清汤,切得细细的白菜装了半碗,面上面飘着薄薄的两片羊肉:“赶紧吃面吧,吃完咱们回家收拾收拾。”

  南这才拿着筷子吸着面条,白月拿着筷子先把羊肉吃了,在吃白菜,然后是面条最后喝汤,南把面条白菜清汤全部吃的干干净净的,才心翼翼的夹着那两片薄薄的羊肉塞进嘴巴里慢慢嚼着。

  南吃完了自己的面,白月放下钱:“老板,结账。”

  南打着饱嗝指着白月的面碗:“先生,你都没有吃完,还有很多面条呢?”

  :“我吃饱了。”

  南默默拉过白月的面碗,白月揉着南肚皮:“你还吃的下吗,没关系的,别把自己的肚皮撑破了。”

  :“不能浪费粮食,多可惜啊。”

  南吸着面条继续慢慢吃着面条,不停的打嗝,南的真的饿怕了,见不得别人浪费粮食,白月看着南一口一口吃着面条,制止道:“要不我们打包吧,别再吃了,肚皮撑破了怎么办呢,老板老板。”

  面馆老板第一次见人打包面条,但是自己的面碗不能被他们给拿走吧。

  白月额外付了一些钱,提着一个瓦罐把自己吃剩下的半碗面条离开了面馆回到家里,南换上合身的衣服,看上去精神不少,白月放下自己的药箱,提着一个破篮子来到院子里,把雪装进去,然后抬到门外去。

  南也学着白月的样子,扫雪干活,南不敢让自己清闲下来,因为白月了,没有只吃饭不干活的道理,真害怕自己不干活了,会不会被白月给扔出去,白月也不阻拦,自己加紧多干一些,南也能间接的轻省一些。

  院子里的雪终于打扫干净了,白月抱着大炉子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以后做饭就在屋里做了,免得在下一场大雪,又把厨房给淹没了。

  门外传来买豆腐的声音,白月正在院子里点火,然后烧炭拿回房间做饭去,如果在屋里点火,满屋子都是烟,别想睡人了,卖豆腐的声音一声一声,白月道:“南,从床头柜里拿一些钱去买一块豆腐回来。”

  :“卖多少啊。”

  :“就买两文钱的吧,够咱们两个吃了。”

  南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两个抽屉,南挨个打开,装钱的床头柜里有很多钱,一大半的散碎铜钱,还有很多的碎银子,加起来怎么也有一百两,南重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心翼翼的拿了两个,吞了一口口水合上抽屉便出门去了。

  南捧着碗,拿着两个铜钱出门换了一大块冒着热气的豆腐,心翼翼的拿回家,白月点了火,正在热锅,锅里装着半锅的清水,白月切了一些白菜丢进去,又从窗户下去了半只冻僵的鸡肉,斩成一块块的,放在白菜上面,等南拿了豆腐回来,豆腐切成块,放在鸡肉上面,合上锅盖,慢火炖着。

  南跟在白月后面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活要做,随时等着白月吩咐。

  白月拿了一些干辣椒回来,刚好撞上南:“你去歇会儿行吗?”

  :“先生,您看看我还能干点什么?”

  :“你去板凳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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